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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煎茶(上)纯剧情,单方面死亡,冷血动物出没警告 (第4/7页)
和光芒来,谢云流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已彻底被这道光吸引住,一幕幕前尘往事的记忆碎片似真亦幻,一下子涌入了他脑海之中。恍神之时他先是见着了雪地里的一条小小白蛇,光滑细长的额心嵌着一抹漂亮的红,而他的意识不受控似的向着这一抹红不断靠近,最终与白蛇完全合二为一,谢云流仿佛是被困在了白蛇身体之中,并不能控制白蛇的行动。正是一时心软害得他又受了暗算,这该杀的妖蛇,枉费他如此怜惜它!谢云流气急败坏,正在心中大骂,李忘生的声音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师兄,我知道你不愿相信我所说的,我只好用这种法子把一切都给你看一遍。” 李忘生同他分享了自己的记忆,于是谢云流便看到了李忘生几世之前的那一生。 那时候李忘生还不是李忘生,它甚至还未能修炼成人形。作为山间一条悠闲自在的天真小蛇,它正准备吞食一只小鼠果腹,迟来的灵识却在这个平凡的傍晚突然降临在他的脑海中,令它瞬间封住蛇口,立刻将两颗尖锐的獠牙收回。它茫然无措地盯着眼前早已断了气的小鼠,心中却因为那缕天赐灵识升腾起一股本不该属于冷血兽类的悲悯之情。它不愿再因口腹之欲残害其他生灵了,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吃。 然而,这条蛇很快便发觉它将面临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凛冬已至,本就不易捕猎,而这半月以来它只靠饮冰食雪过活,未曾进过一点rou食,眼下终于好运撞见了一只冻得僵硬的死耗子,却又因有了灵性而难以下口,倘若它始终不肯用些像样的食物,这样下去的后果显而易见。 太阳渐渐落山了,气温比白日里更低,尽管它饿得两眼直冒金星,却还是下定决心离开那只诱惑十足的小鼠,坚定地转向另一边,更远处似乎隐约有某种暗香浮动。它在雪地里将将游行几步,终于支撑不住,眼前有无尽的黑暗朝它袭来,整条身体便随之僵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于是谢云流也同它一道迎来一阵天地颠倒的眩晕,眩晕过后倒并未失去意识。他不过是一介看客,即便此刻他的意识被李忘生强行与一条白蛇捆缚在一起,被迫和这野性刚褪的蠢物感同身受,他也依然刚愎如故,不断在心里抱怨它的痴傻。做人也好,成仙也罢,若是不能尽兴,这一生无疑于是一种虚度。须知道法自然,弱rou强食本就是万物生存之道,一条蛇去吞吃rou食实属天经地义,合该顺其自然,不多加拘束,而它竟会因为所谓的灵识而饱受自我良心的谴责,宁愿断送自己一条性命也要违背本心,那么它修的是什么道,求的是什么缘?实在迂腐可笑极了。 谢云流一边不以为然,一边继续看下去,这一眼顿时看得他骇笑不已。只见那白蛇昏睡时依然饿得腹中止不住地不断抽搐,在那股强烈饥饿本能的驱使下,朦胧中它不知不觉含住了一段抽动着的活物,心满意足地吮舔起来。谢云流看得清楚,它吮咬住的那物件分明是它自己的尾巴尖!谢云流不免心生怨怼,埋怨为什么李忘生连这份自噬rou身的遭遇也非要他一并感受了,他生而为人,不是为了体验这种滑稽可笑的戏码才活着的。 他现在口不能言,有苦说不出,与这条蛇在同一副身体里辛苦等待了好一阵,就在谢云流的意识也即将涣散之时,白蛇的视野之中终于有了一星半点的光亮。但那光亮朦朦胧胧如梦似幻的,并不多么清晰,谢云流看不真切,正在一头雾水,伴随着白蛇意识的逐渐清醒,谢云流的眼前总算也逐渐清明了一些。此时他才经由蛇的身体感受到一种类似于老旧柔软布料的触感,约莫是什么贴身衣物。蛇天生嗅觉灵敏,很快闻出这衣物身上沾染了些男子的气味,连带着谢云流也警醒了许多。待到这白蛇彻底睁开眼睛探出头去,谢云流这才顺着它的视线看清这衣物主人的长相,不禁大吃一惊。 年轻的男人身姿挺拔,青春矫健,虽然头戴一张粗糙的斗笠挡住了些许光线,肤色也稍稍偏黑,但谢云流决不会看错,少年的那张脸分明是他自己舞勺之年的那副模样。这究竟是蛇的前世,还是他的前世?谢云流此刻难掩心中错愕,若非还困于蛇身之内,他即刻便要把那李忘生揪过来逼问一回了。他忽然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不是李忘生侵入了他谢云流的精神,而是李忘生主动放谢云流进来侵入了他自己。 借由白蛇的这一双眼,谢云流仔仔细细地又打量了一回眼前的少年,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