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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即便没有催情药,即便只有几天时间,他的身体也牢牢记住了度钧给予痛疼和侵犯的节点。现在是戌时,他的身体认为度钧应当来施加暴行了,就提前润滑好以避免更多的伤害。 度钧却没有做更多,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书房,就把肖铎留在枷座上。 肖铎起先疑心他去取别的刑具,便在脑中思考什么样子的刑具能够一人带来,想了好一时,也未听见有人进来。 他略松了口气,也许今天晚上只是枷刑…… 他低下头,尽管这姿势会让他很难受。 度钧责打过肖铎的足底后,正欲检查他的手指是否复原,若是好了,就要继续拶指。只是刚动念头,肺里仿佛横生无数刀片,顺着呼吸在血rou中横冲直撞。这就是邓晞岳说的咯血后继续吃药的症候,度钧忍了一时,肺中痛感越发强烈,连带着浑身骨头缝都像是被小锯条伸进去切割,遂强撑起身,出了书房门,才扶着墙壁慢慢走回卧房。剑书在收拾房间,以为他今日也要同肖铎双修,就故意放慢了速度,见他趔趄进来,刚要去扶,度钧便摆了摆手,弓身呕出一大口血。 黑血吐出,他胸腔刀割疼痛顿时好转许多。 剑书愣怔片刻,几步冲过去。 度钧仍是没有要他搀扶,只站在那儿盯着地上的血。 吐了这么多,就算从外面打雨水清洗,也会留下痕迹。 “把没煮的药拿来给我看看。”度钧擦了擦嘴角的血。 剑书道:“邓先生只给开了一天的量,咱们这儿没有多的药。” “药渣倒了吗?” “倒了。”剑书说,“放在院子外头,等教众收拾呢,拿出去没一会儿,应当还在,我去找找?” “不必。”度钧摇头。 吐血带走疼痛是一时的,只一会儿功夫,胸腔又像是长满了刀剑。这般情况也没法再去书房,度钧让刀琴亥时将肖铎放下来,再给他多拿一条被子。 今天八月十八,既然要肖铎九月初六前后逃脱,就不能让他再生病。每日的拷问和双修不能少,或是至多空上一两日,否则万休子就要怀疑。这两样对肖铎而言都很消耗体力,一旦连续体力透支,就容易病倒。 过了半刻,度钧又吐了一回血,之后肺不疼了,骨头疼得厉害,偏又不像从前,屋里暖和一点会好转,现在若是烤火,反倒更加疼痛。 度钧只得和衣半躺,听着外面叫人烦心的雨声。 八月下旬,要找个理由让万休子同意教众进山捕猎,但不能张设陷阱。捕猎时会清出小道,方便肖铎行走,这些小道的路面至多用镰刀将高草割平,不会彻底铲到露出泥土。野草生命旺盛,踩过之后半日就会直立起来,所以要在肖铎逃走半天后再让教内知晓。捕猎人多声高,而且会留下复杂的气味,野兽受到惊吓,也不会靠近这一片。 但不能再往远处去了。 至于肖铎逃到远处会不会倒霉遇上觅食的熊或者狼,仍旧那句话……看他造化如何。 度钧捏了捏眉心,继续完备计划,又思索在提前去京城的一个月里要做什么。 此时京城昭定司内,赵敬忠对着飞回的鸽子,面色十分难看。他手上有一张纸条,字迹歪扭,显然是用左手写的,就是为了不被人根据笔迹进行追踪。纸条上写确已抓到昭定卫肖铎,但关于肖铎的下落却含糊其辞,并未确切说明他已经死了。 赵敬忠的目的就是借天教之手除掉肖铎。 如果没有元贞皇帝的话,赵敬忠非常乐意悉心栽培这年轻人。肖铎聪明伶俐,文武都是一点就通,行事手段果决狠辣,是继任掌印的不二人选。 但……元贞皇帝开口了。 也就是说,这位他从小陪着长大的君主,已经物色好了下一条看门犬,要把他这条老狗踢走。 赵敬忠非常清楚,内廷权势再重,也是仰仗皇帝的信赖。一旦他背后没有元贞皇帝撑腰,即便皇宫中没有贵人想杀他,那些被他查过、参奏弹劾过的内阁成员,甚至是宫里攀附了大树的曾经被他无意冷眼过的宫女太监,都会来捅一刀。 所以肖铎不能回来。 肖铎必须死——死在天教手上最好,赵敬忠还是有一些不多的愧疚的,如果肖铎死在天教手上,他还能进言为肖铎追个对太监而言很尊贵的身后荣耀。要是不能死在天教手上……那就死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