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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0 (第2/8页)
肖铎哭到无泪,谢危替他穿好了衣裳,带他去沐浴,给他更换寝衣。 谢危将龙床让给他,自己睡榻,肖铎此时已经平复心情,便跪在床上道:“万岁爷,奴才去那儿睡吧。” 谢危靠着两只圆枕,“你睡就是,明日起早些,敷一敷眼睛。” “或是您同前几日一样——” “肖铎。”谢危打断他,“你要知道,今夜过后,这话意味大不相同。” 肖铎听后,忽然醒悟。 如同步音楼知道后,与他越发亲腻,却是金兰合契一般不沾情欲。 如今谢危验过他的身,再说两人睡同一张床,就远不是宠信宦官的程度。 肖铎隔着床帐,影影绰绰看到榻边火光,照着一个黑色的半躺的影子,谢危在看书。他用尖牙咬着舌尖,咬到几乎出血,“万岁爷,您是奴才的主子,您若不嫌奴才怪异,奴才自是愿意枕席侍奉。” “嗯。”谢危翻过一页。 他这句毫无道理,也没下文。肖铎其实在赌;他赌的就是谢危对他的完全信任。有谢危撑着自然是好的,但弥天大树下只能有一个好乘凉的人,他必须保证自己才是唯一一个。他相信谢危不会真的对他有情欲,只是有兴趣。 肖铎伸手,掀开床帐一线。 “把你的手放回去。” 肖铎止住动作,手指缩回帐内,却还是攀在上头。 谢危将书放下,伸开腿,“肖铎,你方才情绪激荡,现在也未清醒。无论你方才邀我入帐是为了彻底绑上我,好为你和你的昭定司手下们谋个万全前程,还是当真要同我行敦伦之礼,这决定都不理智。只是因为你在我面前哭了,我又做了些合你心意的事情,你以为我可信。” “万岁爷……” “睡吧。明天起你不必晚上来了,忙完浴佛节,大朝会你便不可缺席。至于床上伺候我的事情……你想清楚,这事没有回头一说,想清楚了,确定了,再来我这儿。” 说罢,谢危灭了灯。 肖铎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未能想到睡得极好。第二天起来,果然眼睛红肿,热敷了两刻总算消去。他在昭定司处理完公务,步音楼又来约午饭,这回总算成行,只是慕容婉婉与宇文良序去鸿胪寺拜会几位法师,在那儿吃素斋,就只得他们两个上了二楼雅间。 步音楼看他眼角泛红,问,“谁气着你了?我看你像是哭了。” “没有的事。” “哦。你吃这个,凉糕,好吃呢。” 肖铎擓了一勺,浓郁米香夹着红糖水,井水湃过,清凉宜人。他犹豫一会儿,问,“濯缨,我现在重掌昭定司,你又是太皇太妃,我不能和以前一样时时陪着你,你会生我气吗?” 步音楼正在拌豌杂面,闻言震惊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讲?” 肖铎舀些红糖水,希望甜味能冲淡心里纠成一团的酸苦。 “在西蜀时,我答应过你,往后咱们离了大邺朝堂后宫,过两个人的日子,可我这般模样,兴许不能……如今万岁爷用我,我也离不得京城。” 步音楼失笑:“你就为这个?”她探头看了看,两侧屏风后都无人,因过了饭点,人本就稀稀拉拉,这会儿更没人,“不是说了么,姻缘亲缘,只要心意相通,都是好缘分。既不能同咱们艳光逼人的肖掌印喜结良缘,我也只好当你的好meimei。咱们可连信物都换过,是正儿八经的手帕至交,你不能抵赖。——我那鱼大仙是上好的软玉,灵得很呢!”说着她拎起裙角,蹲着挪到肖铎身边,往他怀里一拱。 肖铎本正襟危坐,被她闹得不知所措。 步音楼环着他的脖颈,故作登徒子模样,“哎呀,好香的方将jiejie,可惜濯缨生为女娇娥,不然做那多情的郎君,三书六礼要送上门了——” 她说着还险些唱起来,一定趁着出宫看了不少戏,指不定就有哪一出是女扮男装或男扮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