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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煎茶(下)温泉那个play一下子 (第2/10页)
疾手快按住了,于是只好悻悻然作罢。 可惜那罐子颜料做得毛糙敷衍。少年蘸取一点在手心里试了试,总觉得颜色不够浓艳纯粹,免不了趁着天晴的那几日好一番淘澄飞跌了才算得用,这才郑重地在小像中人额间点上曙红的一笔。 白蛇又想趁少年看着那张纸发呆时溜走了,行动间却忽然起了几分兴趣,有点好奇那张纸究竟有何魔力能如此吸引他,索性顺着少年的手臂攀上去明目张胆地偷看。 它一条呆蛇看不懂个中奥妙倒也在情理之中,其实就连谢云流都有些看不明白。少年的画技不过尔尔,他从那张纸上只能粗略看出来是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个人半身的形象,着了一件单衣,头发全乖顺地披散下来,仿佛有一点李忘生的影子,但他认为那完全是因为额间的那一点红才有了几分神似而已。 少年见它看得呆了,不由得又伸出食指戳了戳它的额头:“你也会喜欢看画儿么?不知怎的,总觉得你若是能化为人形,就该是这么好看的模样。” 白蛇于是暗自记下了,满心以为这即是少年心中所愿。一人一蛇安静地欣赏了一小会,这种好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眼看时候不早了,少年便将它从身上摘下去,把那张画细心夹回自己收藏那叠纸之中,起身去生火煮饭了。 夜间,白蛇轻悄悄地醒过来,无声无息地滑过去,从那一堆纸里准确咬出了那张小像,默然在皎皎月色下细细参详起来。它在心里暗暗记了半晌,犹豫片刻,又将那张纸拽回自己的软垫下面仔细藏好了。 待到少年过了几日想起这张小像,找了好几回却始终不见踪迹,已是后话了。他以为是那一日没收拾好,一个不防被风吹走了,虽觉得有些惋惜,但因为那张画,那个人早就在他心中,他倒并不觉得多么失落,很快便将这桩小意外放下了。 日子如流水一般又过了一两年,某一日傍晚少年归家时,远远便望见自家门前倒着一位须发皆白的陌生老者,村中最凶悍的那条大黄犬此刻正扑在他身上恶狠狠撕扯着他身上的衣物。见老人伏地不起,形容狼狈,神色间又多有仓惶,少年很是于心不忍,赶忙抽出一根柴火跑上前帮忙喝退了那只恶犬。 帮人帮到底,他小心将老人家搀扶起来,对方边起身边朝着他连连道谢,又盛赞了一回他的古道热肠。少年看老人虽然衣衫破旧不堪,颇有些仆仆风尘在身,但举手投足间气质儒和,面容又十分慈爱,他心中便有了种说不出亲切,忍不住开口询问老者是否需要进屋洗把手擦擦脸,稍事歇息一下。 白蛇在屋里听到这一阵动静,此时也已经闻声而来,见少年待那陌生人十分客气亲热,便也礼貌地将头伏低了些以示欢迎。老者冷不防看到斜刺里钻出来这么一条举止古怪的小蛇,倒也并未害怕,只是总不免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来,于是顺着少年的话头满口应下了。 少年将他引入室内,把老人当作真正的家中长辈一样对待,端来屋内唯一一张矮凳请他坐下歇脚,仔细为他洗去手脸上的尘土,又拿来一件干净衣服给对方换上,近身接触之时那位老者忽然状似无意地乐呵呵与他攀谈起来:“我见小友红鸾星尾隐有带红,许是好事将近了?”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少年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于这个话题他难免有些不好意思:“老人家,您可是看错了?我尚未有婚配的对象。” 老者却是哈哈一笑,冷不丁伸出一指直直点在白蛇额间那处:“这不就是你那机缘么?”白蛇骤然吃了这一惊,眼前豁然开朗,顿觉灵台一片清明,不仅视线范围内的一切都因此轮廓分明了许多,就连真元在体内各处流动的情况如今都变得清晰可辨,再不似从前那样混沌而不可捉摸,总要靠运气才时不时驱使得动它们。 少年闻此一言心头雪亮,明白老者绝非凡人,有意向老者多请教几句,于是整肃了神色,恭恭敬敬地起身朝他拜了三拜。老者端坐在矮凳上不避不让,就这么泰然自若地受了他这份礼,心中却也十分高兴。说来也怪,待到少年再起身时他不免一怔,那老者已不见了,唯有那件旧衣静静落在地上,白蛇好奇地围着它转了两圈,正小心翼翼地把鼻子凑过去嗅闻。 第二日,趁着少年外出,白蛇兴致勃勃翻出藏了许久的那张小像,凝神看了一小会,终于照葫芦画瓢成功化成了人形。它不知道自己外貌变化与那张画上的人相差几何,只顾着兴奋地上下打量了自己几个来回:原来拥有人那样的身体竟是如此新奇的感觉。 谢云流在他的意识里——现在要称呼它为他了——骤然顺着他的视线把他那副一丝不挂的男子身躯看了个遍,猝不及防之下惊得热血冲头,险险被这不知羞的笨蛇气得昏厥过去。幸而白蛇很快便察觉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