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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雪 (第6/6页)
起。 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李忘生舌尖都有点麻了,像驾车行驶在一段下坡路,刹车失灵般地停不下来,只能凭借惯性漂移。终于分开后的间隙,控制声音又被掠夺呼吸,李忘生差点大脑缺氧,侧过去咳了两声,浑身发烫,恍然血都冲到脸上。谢云流却不想再轻易放过他,舔咬过他的喉结,按住他潮热的胸口撑起身,掌着他的大腿抽送起来。进来的这么一瞬间,李忘生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又射了。下面泥泞得简直一塌糊涂,谢云流握着他的腰,用了些力气,不用开灯也能想象上面留下的鲜红指痕。李忘生被异物感激得浑身僵硬,那种被占有掠夺的体感鲜明得过头。 谢云流从上往下看,只觉得眼前的画面美好得几乎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反而像什么情色片里气氛恰到好处的慢镜头。李忘生凌乱的碎发,失神的瞳孔,过分湿润的漂亮眼睛,敞开的睡衣衣领,以及被他压在床单上光裸的腿,身材颀长四肢柔韧风情坦荡神色诱人,谢云流看在眼里,不由得心口一荡,只觉得无一处不是自己最心动的款。那种光线和阴影的精确切割,情欲片都没有这么精美的拍摄效果——李忘生含情的每个动作都像是慢放之后的慢放,需要被精确保存、反复读档的镜头。谢云流有那么一瞬间的灵魂抽离,谁又能说情爱不是靠近艺术殿堂的一种有效手段呢? 谢云流心头那些平时根本找不出任何端倪的施虐欲完全是倾泻而出。他一只手就能把人完全地固定住了——甚至不用手,他用大腿就能严密地把人完全钉死在这张床上,简直是一张从天而降的、密不透风的网。而李忘生是正中间的那个猎物,无路可逃,只能被动承受,只能被情欲浪潮席卷。 李忘生这种时候无疑是更加听话了起来,搂着谢云流的背不肯松手,主动调整姿势让谢云流进得更深,甚至伸手下去试图主导,插入还不够,要贴着非常缠绵地接吻。谢云流按着他的胸口亲他,摸到guntang的rou体,还有隔着胸腔也能同频的激烈颤动的心跳。 这张床面积很大,具体多宽多长正在欢好的两个人已经很难准确回忆起来。肯定超过了两米,躺在上面有种绵延不绝无限延伸的错觉,李忘生这种个头躺上去都被衬得小小一个。但它同时又有点中看不中用,这么大一个床,承重力好像不太行,偶尔谢云流的动作幅度大一些,它就会发出令人难以忽略的响动声来。那声音还不同于普通木床或铁制床常见的嘎吱声,而更近乎于重物沉入水底的闷响。配合着窗外琳琅的雪落声,以及余光恍惚之中身体相连处暗流涌动的水声,竟然真的令人仿佛就置身于水面中央,而身下的床就是唯一托举着他们的小舟。 房间里太暗,人像是陷在床里——或者说是水中,两个人都有点像做春梦似的幻觉。李忘生的身体完全敞开着,揉哪里都是软的,又不是脆弱的单薄,带着结实韧性,谢云流用力地地撞了几下,两个人紧压着的身体就感到李忘生在打颤,被弄得管不住声音,也管不住下面,缩得一阵一阵,只能给出自己最纯真、最本能的反应。 这个风尘仆仆的夜里谢云流需要的更多的是一种明明确确的拥有——李忘生颤抖得厉害,这种直挺挺的闯入给人的精神刺激大过于rou体,他能明显感觉到那根东西顶着自己的甬道来回地蹭,蹭得自己头晕目眩的。平时不会这么快,李忘生被作弄得出神,开始模模糊糊地思索小别胜新婚到底有什么科学道理。还是说这种归家时刻的确能够精准击中人性中的弱点,在困倦,懈怠,违背生物钟,和经久不息的寒冷冬夜中,无所不能的师兄也会脆弱得像个需要他怀抱的普通人。谢云流又在研究李忘生的这种出神,凶猛地咬住对方的下唇便厮磨起来。两个人都分不出多余的精力说些助兴的情话,因为热吻的时候讲话既不方便也不礼貌。 实在是被顶得太用力,捱了那么十几分钟,李忘生仍然没能成功适应,小腹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咬了咬下唇,试图克制这种让人心慌得失禁感。纤长浓密的羽睫簌簌抖动着,如同轻颤的蝶翅,慌张无措着,惴惴不安着。自己的身体反应不受自己控制实在是一件让人安全感顿失的事情——偏偏谢云流对这种感觉上瘾,所以他也只能把自己交付出去。交合已经足够亲密无间,如果还能掌控对方神智的一部分支配权,那这是算不算真正完全得到了他? 在共同攀上顶峰的那一刻,他俩不约而同地想,又或许他们早已相互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