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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海往事-寄印传奇纯爱版(29) (第6/12页)
掇了一通,完事打电话让我喊上陈瑶,一起吃个饭。 在我们夜以继日地与寒冷和崭新的教科书作斗争的过程中,这样的一顿便饭无疑比家电下乡还要温暖人心。 还是那家川菜馆,老贺也在,这倒没多让人吃惊。 但当老贺cao着一口平阳普通话笑眯眯地问我复习得咋样了时,一道阴影还是不免袭来,我甚至没骨气地想,倘若私下单跟老贺套套近乎,没准儿能(否)套点题出来。 当然,想想挂科的李阙如,瞬间一切都变得简单明了起来。 饭间我问母亲干啥来了,她说还是学校那点事儿,戏曲老师没啥大问题。 现代艺术老师还差几个,这个师资问题开春前就得搞定,不然秋天正式开学就有的哭了。 顺嘴我就提到了沈艳茹,我说:「忘了跟你说,俺们学校有个艺术学院的老师认识你,吓我一跳。」 「噢,」 母亲抿口橙汁,平淡如故:「就是请人家帮的忙。」 「谁啊?」 老贺问。 「咋认识的?」 我问。 「上次给你说那个,一个姓沈的副院长,」 母亲面向老贺。 在我犹豫着是否该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一遍时,她总算转向了我:「就平阳一个戏曲届的前辈,也是人托人,七拐八绕的。」 「哦。」 「你看办点事儿难不难?」 母亲笑着给陈瑶掇了两筷子青菜,「快吃快吃。」 于是陈瑶就快吃,但她老总不至于塞我嘴里,于是在扒拉俩筷子水煮鱼片后,神使鬼差地我就来了一句:「我表姐未婚夫——原来真是韩东啊。」 这么说什么意思我也搞不懂,近乎纲举目张,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夸张。 母亲点点头:「听你姨说了,俩人还真是有缘。」 就这,然后没了然后。 老贺一脸茫然,瞅瞅我,又瞅了瞅她,母亲笑了笑,才靠近老贺,轻声道:「韩友山儿子,北航的,林林高中同学。」 最近母亲脸色不错,我祈祷家里那些破事能够早日过去,就像瓦刀抹平砖缝。 至于父母有没有和好如初,我不知道,也没机会问。 当然,说说而己,即便真给我与母亲独处的机会,我也拿不准自己会不会问。 这就是我,这就是我所能找到的与这个世界相处的最好方式。 至于论文项目,前期材料己整理得差不多,老贺就相关专题罗列了十来个选题。 她的意思显而易见:所有参与此项目的人,谁也跑不掉。 元月二十五号,也就是腊月十六那天,为期三日的期末考正式开始。 考完行政法的那个阴沉下午,我到校门口的农行取钱时,竟然碰到了梁致远。 最-新-地-址:- 老实说,在这一年的某些时刻我时常会想起这个三千张老牛皮,但就这么陡然相遇,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粱致远穿了件藏青色的商务羽绒,和这硬邦邦又黏煳煳的天气一样,看起来颇为臃肿。 因为戴着帽子,我也猜不准他的大背头是否如以往那般一丝不苟。 不过灰条纹围巾下的白色衬领隐约可见,它和黑框眼镜后那双闪亮的眼睛一起告诉我,这人还是梁致远。 冷清清的大学城街道上,两人都愣了下,但还是他先开口了。 他问我还没放假呢,我说快了。 他说好久没见了,我说是啊。 他问大冷天的出来干啥,我实话实说。 他指指大学苑,说他来处理点事儿,我了然于胸点了点头。 自己都觉得滑稽。 之后,理所当然,梁总要请我吃饭。 我倒没混饭吃的意思,但还是问他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