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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若是先生寻不到,便写封信,夹在门间便好。” 郭嘉懒懒笑道:“那便劳烦先生了。” 张仲景走了不久,郭嘉就溜到了广陵王的房间外。广陵王换了身衣裳,正要叫人来点菜,一开门便瞧见郭嘉倚在廊外的栏杆上,随意衔着那根烟杆,见她开门便笑道:“哎呀,正要寻殿下呢,殿下便来了,你我实在心有灵犀。” 广陵王默不作声退后一步:“奉孝寻我,总不能只是为了说此话。” “那是自然,殿下,进去再说罢。” 广陵王却仍然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那杆烟杆上:“你能进,它不可以。” “殿下如此说笑。”郭嘉一面从容,将手中烟杆递到了守在门外的侍从手中:“那便劳烦替我保管啦。” 广陵王这才侧身进了房:“奉孝,请闭门。” “殿下,秦都有什么动静么。” “你的那位小殿下?可没有呢。小殿下如此聪慧,想必已经知道你是在试探他了吧。不过我猜,你要与我说事,也与他有关。” 他进了房,广陵王便自顾自坐下饮茶了。毕竟此人总是如此自觉,不用自己招呼也会自己寻舒服的——果不其然郭嘉在她身侧坐下:“殿下果真聪慧过人。方才有一人来见,自称渭阳张机,与文和是故友。” “哦?这位张机张先生,出现在岑洲,也与小殿下脱不开关系吧。” “殿下猜得不错,”郭嘉轻笑,摸向腰间,摸得一片空荡荡的,才想起自己那根宝贝烟杆被广陵王扣在了门外,只得收回了手,“文和撰书请张先生来为殿下分忧。” “原来如此,我听闻张先生乃楚地名医,被百姓尊为医圣,他到岑洲来,是我之幸。”广陵王的指节扣在桌上,敲了两下,“我想见见张先生,奉孝,可能同我引荐一二?” 然而郭嘉还没来得及写信找张仲景,晚些时候他与广陵王一同到疫区时便撞见了正在临时征用、用以收容患者的馆堂里诊断的张仲景。 先前郭嘉见他的时候,张仲景还是一丝不苟的,衣物透着淡淡的皂荚香与药香,然而再见时,他衣裳的下摆却蹭上了从地上溅起的泥水——只有手上的药箱还是干干净净的;口鼻被面罩掩住,眼神似有倦怠,然而仍然一刻不停为患者切脉诊治,无意间看见了郭嘉才蓦地一顿。郭嘉也瞧见他了,扯住广陵王的袖子将她拉过去:“殿下,这位便是张先生了。” 张仲景又顿了一下,将脉枕收好,合上了药箱:“原来是广陵王殿下,恕机失礼。不过先生与殿下千金之躯,不宜来此。” “特别是先生,小诩嘱托我一定要让你完好地回去,先生怎的还要往这儿跑。” 他的神色在面罩的遮掩下并不真切,只是轻轻拧了眉心,似乎郭嘉是个并不听话的病人。郭嘉敏锐地察觉广陵王的眼神闪过一丝玩味,欠了欠身,笑道:“先生莫再打趣我,殿下心系岑洲万民,执意前来,我岂有抛下殿下独自在驿站避疫的道理。” 上位者有用与否或许并不重要,对芸芸众生而言,一个能做且愿意做的上位者更能抚慰惶惶无助的百姓。张仲景大概是轻笑了一声,不过很快就被掩下了:“今夜殿下若是方便,机想要与殿下谈谈。” 广陵王瞥向郭嘉,与他对视了一眼,郭嘉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停留了一瞬再朝下,示意她拒绝,将邀约推给自己:“先生知道,我是秦地的监国,我来岑洲,秦都便只有一干重臣镇守。今夜我要与手下的副官商讨监国之事,先生的邀约怕是无法赴约,不过,”她一伸手便将郭嘉推出去了,“奉孝是我最信得过的士人,先生与奉孝谈,那也是一样的。” 张仲景的目光在广陵王和郭嘉身上逡巡半晌,最后落在了郭嘉的身上,颔首道:“那便请先生吃个便饭吧。” “先生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