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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殿下收到急报,淮南岑洲突发洪灾。” “洪灾……”贾诩翻书的手一顿,怜悯地阖了阖眼,“生民无辜,殿下有派援助到岑洲么。” “有是有,不过岑洲因着水灾,还滋生了伤寒瘟疫,殿下另派了御医,要与我一道去探看情况。” 郭嘉终于在他面上瞧见惊诧:“瘟疫这样凶险,你又不通医理,广陵王点名要你去又顶什么用。”他还想说什么,然而神色转而犹疑,再想说什么也还是没说出来。郭嘉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笑了一下,“文和,你是在担心我?” 贾诩别过脸,冷漠似的道:“没有。” 郭嘉的手指顺着他的袖子摸进去了,嵌进了贾诩的指间:“文和,我不会有事的。” 他的掌心比从前的温度更高了些,贾诩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手指,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了。 那日郭嘉晚上并没有待在贾诩的府里吃晚饭,贾诩心下奇怪,询问缘由,他便笑道:“哎呀文和也学会查岗啦。” 见贾诩面色不虞,想来是要生气了,他便立刻又道:“殿下今日宴请诸位要往岑洲去的大人,我自然有份呀。” 见贾诩的面色缓和下来了,郭嘉乘胜追击,贴近他的身边,照着他近耳的脸边亲了一口:“好文和,晚些我再来呢。” 咦呀……贾诩有些不自然,推着他的肩膀:“你快点去。” 郭嘉还要再与他亲近片刻,然而广陵王派来接他的使者已经候在了门外,贾诩又推他一把:“你快去啊。” 那一夜郭嘉回得晚,带了一身酒气,腰间的烟杆却不见了。贾诩等了许久,才见这醉鬼走得摇摇晃晃地被扶进来,大抵是闻见他身上常用的熏香的味道,一下子挣开旁人的手朝他来。然而他站不太稳,一下子跌倒贾诩身上——贾诩也没有站稳,被他一撞双双摔倒,既站不起来,也推不开没分寸的醉鬼,怒道:“奉孝……郭奉孝!你给我起来!” 郭嘉却一哂:“我不呀、文和……你在等我回来么……” 简直是疯子吧……!贾诩更恼怒了:“你再不起来我要打断你的腿!” 郭嘉却呼吸一重,立刻倒在他的颈窝里睡着了。 这人真是可恼,贾诩毫不留情地敲了他两下,然而郭嘉却似无知无觉,不起身也不呼痛。贾诩只得叫了仆从来将郭嘉搬开,才得以狼狈地爬起来:“把他扶到床上去睡着。” “再做碗醒酒汤来,晚些时候他醒了我叫他喝。” 过了几日,郭嘉离开了秦都,起身前往岑洲。他到岑洲不过需要几日光景,刚到驿站不久,随身的侍从便说有人来拜谒,便问:“来者是谁?” “来人自称渭阳张机,是……小殿下在故土的朋友。” “原来是文和的朋友。”郭嘉恍然,灭掉了烟锅里正燃着的烟草,“请先生进。” 不多时侍从迎进张仲景:“渭阳张机,久闻先生名。” 郭嘉一面笑着,一面回礼:“听闻先生是文和……小殿下的故友,不知来岑洲是为了?” 张仲景取出贾诩传给自己的信条递过去:“小诩写信与我,央我到岑洲来探看情况,为秦王分忧,顺道看顾郭先生。” “小殿下未与我谈及此事呢……”郭嘉展开纸条扫了一眼,递还给张仲景。张仲景淡声,“你既与小诩交好,应当知道他总是鲜有坦白自己行迹的时候。” 况且这张纸条言辞恳切,情意非常,更不可能主动与自己提及了。郭嘉在心里默默补上了这句,却问道:“先生可在岑洲落脚了?我差人与广陵王殿下说一声,让殿下为先生安排一间上房如何?” 张仲景制止了他:“不费先生心,我已在驿站里住下。若是先生有什么不适,尽管寻我。不过日里我要到疫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