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衫舒与淮 (第3/10页)
头:“去洗手准备吃饭吧。” 饭菜被一盘盘端上桌,弟弟很久才回家一趟,舒与淮疼弟弟疼得紧,每回都要做一大桌子菜。 “我得下楼买点蒜做蘸料,一会就回来。” “好!” 舒与淮脱了围裙,一推门,便瞧见一个不合时宜的人。 舒与淮笑容僵在脸上。 “陈女士,您怎么在这?” 陈叙衫穿着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昂贵衬衫,手臂上搭着一件不知道是什么料子但看着就很贵的浅黄色西装外套。她没化妆,神色比从前更冷漠,眼里却透着一种不知所措的迷茫。 她往屋里头探了探头,缓解气氛地问了句:“你弟弟?” 舒与淮脸色完全白了下来,他不顾周围邻居好奇的窥探,转身将门带上。 “陈女士,我弟弟还小,请您……” “不请我进去坐坐?”陈叙衫打断了他,短暂的不适应已经被打破,她微微倾身,轻声开口:“你把我当什么?会对小孩下手的禽兽?” 舒与淮往后退了一小步,他低着头,无助地闭上眼。 舒与淮最讨厌下雨天,也最恨下雨天。 恶魔从地狱逃出,附在他滥赌的父亲上。耳边是一哗而下的疯响,雨水声混杂着母亲的尖叫,灌得他脑袋生疼。从那天起,他就没有父母了。 刚满十八岁的舒与淮,带着没小他几岁的弟弟在这座城市扎了脚。他没有再继续上学,流转在不同人的身下——这是来钱最快的法子。 “你弟弟长得也很好看,”那个男人边穿裤子,边意味不明地开口。 舒与淮从床上撑着身子起来,窗外的雨水声让他心中不安焦躁。他哆哆嗦嗦地想把沾了血迹的衣服穿好拿了钱走,闻言浑身一僵。 “他还小!”舒与淮慌了神色,发丝沾了汗湿哒哒地贴在脸上,狼狈、绝望。 他垂首咽了咽口水,才觉察到嗓子已经干得快要着了火。闭上酸涩肿胀的眼,把刚穿好半边的衣服扯下,软了腿跪了下去。 “求您,放过他……” “他很脆弱。”陈叙衫如是想。 舒与淮脱力地靠在门板上,他沉重地喘着气,一些陈旧的过往如同附骨之疽般死死拽着他,不让他有任何求生的机会。 陈叙衫皱着眉,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状况。 “他还小,求您放过他……”舒与淮咬着牙,将哭腔忍住。 “窗外又在下那该死的雨,”他低着头无力地张嘴喘气,不受控制地想着, “凭什么一下雨我就要倒霉,一年下那么多次雨,凭什么次次都要我倒霉……” 他连抬头都不敢,在他眼里,陈叙衫和别的爱玩的富家子弟没什么不同。 “必须要拦住,这种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他们都是禽兽。” 若是陈叙衫知道他心中所想,可真要冤枉死了。她没有这么奇怪的癖好,也没那么混,混到有悖人伦要人家的弟弟。 她只是在想该怎么回应,以及……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太瘦了。 前两次在床上没有其他肢体接触,她只是觉得看着很瘦。而如今对方低着头佝偻着腰,则更为明显。 从陈叙衫这个视角看过去,纤细的脖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衣领外,甚至不用往后偏移视线,都能窥见衣领之下他骨架的线条。这样一捏就碎的脆弱娃娃,很难不勾起别人的施虐欲。 陈叙衫无意识地捏紧手中的文件袋,眨了眨眼,隐去眼中骤然升起的攻占欲。 “我没有那个意思。” 舒与淮微微瞪大了眼,蓄着的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陈叙衫一愣,罕见地不知所措起来,想帮着擦去眼泪的手抬了又放。最后还是抿抿唇,压抑住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不欢迎我就不进去了,”陈叙衫顿了顿,“别哭了。” 晚上,舒与淮躺在床上,紧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