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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嗓子又不舒服了吗,听上去有点哑哑的。如果你需要,药在洗手间柜子的第二层,我贴了中文标签。” “我知道了。” “那你快点哦。” 喻舟晚打开水龙头,呲呲的水声溅到我的耳朵里。 “jiejie?” 她久久的不出声,直觉让我不仅是心生担忧。 “你怎么啦?”我问她。 屏住呼吸,我听到水声掩盖下的抽噎。 我问她怎么了,喻舟晚却拒绝回答任何一个字,愈发止不住地难以自控地放声哭泣,一次又一次的追问之下,她变得无助孩童那般发泄莫大的委屈。 面前似乎出现了她被泪水布满的面孔,一双哭红的眼睛安静又怨恨地盯着我。 “喻可意……”喻舟晚喊我的名字,我向着空气伸出手,无法付出任何行动,无法为她做任何事。 “不……不要了……呜呜……不能这样……” “嗯?不要什么?” 我还沉浸在陡然的情绪滑坡里,想不明白负面抵触为什么来得如此突然,甚至没办法组织词汇去安慰和哄劝,“jiejie?” “喻可意,我不要!” 不是深思熟虑后的严词拒绝,更像是出自本能的反抗和厌恶。 “jiejie?你怎么……” 我下意识地要刨根问底逼问她说出抗拒的缘由,随即又心生不快要兴师问罪一番,话到嘴边又觉得不该如此冰冷,是该先说些什么安慰的才对。 她借着吵闹的水流掩盖哭泣,我倏地又意识到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本能的心虚,不敢开口,静静地聆听她全程的崩溃,笨拙而愚蠢一次又一次试探喊她jiejie。 我不再说话了。 Anna和朋友们担忧地询问她出了什么事,我听着不熟悉的语言,在一片混乱里过了许久,才等来对方主动挂断通话的界面。 我没办法整理自己的心情,我在很努力的思考,锲而不舍地梳理她和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个可以产生情绪波动的契机,用力过猛直到浑身筋疲力竭,才允许自己沉默下去。 我问喻舟晚说,你要吗。 她犹豫了许久,像是为了取悦我才勉强同意,又在清醒之后被现实拽回去,告诉她——喻舟晚,你不必再如此了。 新生活里塞满了许多漂亮的羽毛,笼子外是没有鸟儿可以拒绝的自由,她日夜想要的想疯了的东西,还有迎接她的同类。 那我是谁呢? 我是她笼子里枷锁的一部分,因为我的贪心,让她在新世界里险些又失格滑落悬崖,从而坠入原来的噩梦里了。 于是洪流般的羞愧淹没了我。 我不奢求要占有喻舟晚的全部,片面的于我而言就是馈赠。 她允许我用长满荆棘的手摸在最柔软地方,把那些最不敢面对的欲望一片一片地剥下来,然后逼迫她毫无保留地看清楚,持久的阵痛让她深刻的铭记了,并且误以为是染上了恋痛癖。 喻舟晚似乎不再需要我了,允许新的同类解构她的组成部分,允许更加明媚的的向上的因子取代曾经的阴暗面,而不是靠发泄yuhuo做肮脏下流的事,那会让她回想起曾经痛苦的部分。 尽管其中可能会存在些许的,片段式的——出自身体本能的欢愉,退潮之后不还是可耻和卑鄙的吗? 我把自己卷成一团,闻着身下的衣服里逐渐淡去的味道。 某个离我很远的电影里——女主角Jade,有着不被耻辱亵渎的自由。 我不明白,可是又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