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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喻舟晚在某些无法开口的环节总能轻易达成一致的默契。 譬如,同时对那晚突发的意外事件三缄其口,我没有穷追不舍地勒令她说明理由,同样的,喻舟晚没主动解释前因后果。 所谓的慌乱和崩溃仅仅是个荒诞的梦境,尽管惊醒之后心有余悸,实则在生活中溅不起丁点儿水花。 两天——虽然是格外漫长的两天之后,我收到了telegram上的一条留言。 起初还以为是垃圾广告邮件,点开才发现是喻舟晚发来的同步观星网站,包括具体日期与时间,详细到格拉斯哥本地最适宜的观星坐标。 按道理此时该回复些什么打破冷场的尴尬,但我最终没想好要说什么,迅速把聊天框里编辑好的文字删干净,退出了聊天界面。 事实上我迫切急需一段合适的语言,在维持情绪稳定的前提下告诉喻舟晚——我,喻可意,她的meimei,对那天的弃置不顾极其不满,需要她清楚地解释眼泪诞生的始末与最终处理的方式。 这件费心思费脑力的工作被我一拖再拖,最终彻底将它忘在脑后,直到忙完接连好几天的课程,我抽空逐一检查错过的消息,如果不是恰好弹出的观星tips的推送页面,我压根不会想起telegram里还躺了条信息等待我回复。 我抽空回了趟石云雅那里,打算把剩下来的书籍和入秋的长袖搬过来。 石云雅在客厅里和喻瀚洋抱怨喻舟晚不懂事。 “回回都是我主动联系,要不是小盛姐和我说了换公寓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她搬出去了,现在连她住哪都不知道。” 喻舟晚最近接视频通话总是简单说两句就匆匆挂断,或者干脆就以信号不好为理由只打字交流。 “我跟小盛姐说了,让她给我盯着丫头,不要跟外国人胡来,她口头答应的好好的,可我总归是不放心外人,这丫头硬是不愿意和我说去哪了,这才没两个月心就野了。” “之后有空咱去看看她不就知道了。”喻瀚洋附和道。 “有空?你一问她就说没空,”石云雅咬着这两个字不放,“我又不是没有上过国外的学校,这种亚洲小女孩最好骗了,我那时候的大学室友就……” 我蹲在房间的角落里,手里的一叠笔记本不小心掉到地上,外面聊天的人才想起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没再继续聊下去。 拖着箱子出门,他俩正坐在餐桌前吃晚饭。没有人开口邀请我留下,当然我也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 日子虽然过得空旷了些,依旧能按部就班地往前推进。 事实上我不止一次怀疑继续保持联系是否还有必要,她至少要在国外待四年,而我的生活也会在这四年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易失之物的不安和猜忌层层加叠,而日常的行程报备仿佛隔靴搔痒。 换句话说,我们终究是两路不同的人,迟早的事。 舅妈原本要把外婆接回枢城,那里的市医院整体条件差些,不过日常疗养检查是足够用了,然而老年人有时跟小孩的心思无差,非得要留在我身边才肯继续吃药,尽管舅妈好言好语劝说“不要耽误囡囡学习”,最终还是拗不过耍脾气的小老太,于是外婆便一直在原先的医院住下来,直到今天复查后确认基本恢复正常,医生告知她明天就可以出院。 临别前,舅妈特意把我拉到一边叮嘱外婆的近况,她最近在医院住烦了,时常闹脾气各种不满意,不时还因为耳背乱接话,她说:“囡囡啊,你就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