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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杏(中) (第4/5页)
度聚集的地方被文丑循着本能抚摸,他生涩地动作着,脑中满是各种绮丽的幻想,偶尔闪过几个破碎的画面,那些曾经用眼睛看到过的,那个人的眉眼、身形、肤色、墨发…… 颜良的形象在情色的虚幻画面之间被他拼凑出来,躁动的欲望对着凝出了确切形象的人,就更是兴奋,文丑将面庞深埋在绵软的织物之间,无声地呢喃着那两个字。 手中guntang的物什微微跳动着,文丑跪在榻边,膝盖还未痊愈的旧伤作痛,但他此时已全然顾不上疼痛了,压抑了许久的臆想随着手上的动作倾泻。 檀腥气蔓延开来的时候,他口中的尖齿随之咬破了被单,像是要开了一颗水灵灵的杏果子,酸甜的杏香登时在屋中炸开。 颜良是在月上梢头时才回来的。他为文丑抱不平,询问责罚文丑的缘由,却被无端勃然大怒的父母罚去了祠堂,在一排祖宗牌位前头跪到了现在,行走时膝盖不住作痛。 文丑受了伤之后,或者也是这般疼的。 他拒绝了搀扶的仆从,一个人沿着石子小路一点一点地走回来。每一次挪动时传来的刺痛,都在无声地提醒着他,文丑在颜家无端遭受的责难。 等走进院子里的时候,积累的情绪将他的心脏压得沉沉坠着,他走入月色映照杏树在地上投射出的一大片阴影。心事重重的人并未发觉自己鼻端所嗅到的酸甜杏香,较之前几日淡了许多。 而作为中庸的他可不会发觉,自己正被浓重的天乾信香包裹着,毫无察觉地走进了苦杏仁的气味当中。 进到里屋时,颜良先直奔文丑睡的那张床榻,榻上薄被凌乱,却不见人影。 他绕到半扇屏风的后头,在那儿见着了蜷缩在自己榻边的人,那人影似乎是在微微颤动着,颜良快步上前,蹲下身之后将手轻轻搭在文丑的背上:“这是怎么了?” “公子……” 往日清亮的声音,此刻因浓重的哭腔而有几分哑。他就这么轻声地唤了一句,便没了动静,颜良却能感到掌下单薄的脊背颤得更厉害,也僵得更厉害,每一块脊骨都绷紧了,似是努力弓起脊背,满怀戒备的猫儿。 颜良轻轻地抚过清瘦之人单薄的脊背,仿照着自己安抚万分警戒的野猫的方法,这方法或许真的奏效,没过多久,文丑就肯稍稍侧过脸来,露出半只眼睛。 颜良在他的眼下摸到了冷却的湿迹,温热的手掌将不愿示人的面庞哄着托住,拇指擦过文丑的面颊,摸到了湿淋淋的眼泪和发烫的皮肤。 这体温实在过于异常,若是肩部的伤处发炎引起热病,可就不好办了。颜良还欲再探一探文丑额头的温度,自己的手却被人捉了下来,和昨晚一样,被湿热的口腔含住了指腹。 文丑的眼前因分化热度而发昏,再加之屋中实在黑暗,他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团,好在触觉还很敏锐,被温暖干燥的皮肤耐心地安抚着,他那渴望啃咬的牙齿像咬住猎物脖颈的兽一般,一口咬上了颜良的手指。 指腹处被针扎破的伤口早已愈合了,尖齿遍寻不得,索性又咬开了一个口子,好像对“啃咬”这件事情上了瘾似的,那血珠子滴滴答答落下来也不管,只是一个劲儿地用牙。 落在指腹上的牙齿尖利,像被薄刃的刀子割过,颜良被咬得皱起眉,终于发觉了文丑的异状,他将手背去探文丑的额头——烫得骇人,从这种种迹象来看,文丑莫不是…… 清瘦的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趁着他晃神儿的档口一把将颜良扑到榻上去,两个人的四肢在挣扎推拒间纠缠在一块儿,双腿像四条藤蔓,越欲理个清楚,反而愈发混乱地缠在一起。 “文丑,你醒醒、唔……” 探进颈窝中的面庞呼出guntang的气息,湿淋淋的舌头伴着坚硬牙齿,一并去折腾颜良的颈子。 那儿有一条潺潺流动着血液的脉络,被压在上方的人精准地叼住,柔软的舌舔舐而过,留下一片湿热的潮痕,尖齿紧接着跟上去,刺破了被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