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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地震 (第2/2页)
“克洛伊!克洛伊!”兄长拍着我的脸焦急地喊,他的声音与我脸颊火辣辣的痛将我拽回现实。 原来我还活着。 我剧烈咳嗽起来,耳畔的声音终于清晰,兄长用手掌敲打我的后背,见我清醒过来便立刻将我抱在怀里。我看见他的后背止不住地颤抖,听见他吸着鼻涕哽咽。 他在哭吗?为什么而哭? 兄长救了我,他在为我活下来而哭吗?在他心里,我除了是那个不近人情,打碎他幻梦的领主外,我仍是他的meimei吗? 他的一切行为都让我不解,在我心里他应该是恨我的,而且他已经恨了,他的所作所为都表明他可以对所有人都和善除了我。 一定有哪里错了,我对他的推论一定有哪里错了。我需要重新思考,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如果再停止思考我就会与死人无异。 “克洛伊,你怎么了?!和我说句话,求你了!”他见我迟迟没发出声音立刻大力摇晃我的身体,检查我的瞳孔,本就还犯恶心的我立刻甩开他拄着地干呕起来。因为中午没吃什么东西,所以也什么都没吐出来。我擦了擦嘴艰难地想要站起身,但脚踝传来剧痛让我又跌回兄长的身上。 “小心,你的脚崴了。”兄长立刻接住我,扶我坐在地上,脱掉我的鞋帮我掰正。这一掰痛得我眼冒金星,我已经很久没遭过这种罪了。 “嘶……好痛,我感觉我还不如死了。”疼痛终于让我说出了第一句话。 “嘘!”兄长眼眶通红,紧张地打断我,“你活下来了,千万别说那种话。” “他们不会那么快找到我们的,我们会被冻死,或者饿死,或者被野兽咬死。”我故意拧着说。 兄长在照顾我,在紧张我,以前的我本应该高兴的,但已经冷战许久他又突然出我意料的拯救与关心,让我心中竟生出了些没有理由的气恼。 “不会的,你穿得很厚,我也会找到吃的,这里是主道,我们还会找到村庄。野兽打不过我,也打不过你。”兄长认真地回答,从自己衣服上撕下来一条布条,做了个简易夹板绑在我脚踝上,虽然他生得漂亮,可现在也和我一样满身泥巴,头发也乱糟糟的,倒是比平时多了一份生气。 “那我也会死的。”我的脚一直在发痛,不得不一直说话来转移精力,“如果我今天晚上前洗不上热水澡。” 这句话说完兄长突然抬头看向我,这才意识到我说的这些都不是认真的,随即才有些放松下来失笑着说:“不会的,泥巴不会要了你的命。” “怎么不会?你又不是我。” 兄长站起来后伸手将我也扶了起来,他擎着我,两人一瘸一拐地向山谷下走时他眨了眨眼睛对我说:“我当然知道,我在讨伐时每天都是一身泥巴。” 他每次回来我都会在城墙上迎接,他连身上的盔甲都反着光,发丝也柔顺得像绸缎,我一直以为他是轻松取胜的。我突然发现我好像还从没仔细了解过他,他的十六岁之前,他讨伐时,他不在我身边的任何时刻,我都一无所知。 难道我对他的推论是从这一步出现差池的吗? 他看着我疑惑地眼神磕磕巴巴地解释,“回领地前我会找驿站洗个澡,总不能一身泥巴的来见……城里的百姓吧。” “哦。”我得到了答案便将目光收了回去,不过不知为何他的脸颊突然有些泛红,他穿得比我少,应该是冻的吧。 兄长当时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贵族继承人,是应该在百姓面前营造出优雅的形象。他做得很成功,如果他从没野狗似在带我在河沟里撒欢,我也会相信他就是这样的人。 “讨伐比现在还辛苦吗?”我问,兄长思考了一会儿后回答,“和你做领主一样,总会比看上去辛苦一点的。” “这么说的话,那可不是一点。”我回答。 我们从虚假的兄妹情谊走出来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心里话,现在的情况我总不能继续囚禁他,我与他变得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自然中带着一些违和,但谁也没去戳破,仿佛我们之间本就是这样。但我们心里清楚,这点因灾难而带来的短暂平静马上就会迎来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