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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第2/2页)
脚。夜里的风远离太阳,更加刺骨。张淙用手扒着墙,蹲下开始干呕。他呕得肠胃拧出卷儿,却愣是什么东西都没呕出来。他今天吃过饭,胃里并不空,可为什么就是呕不出来呢?因为神经性的呕吐反应,张淙的眼底翻上一股滚热的潮湿,但下一秒就被冻掉了。这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又响了。张淙闭上眼睛,一口一口把寒气送进肺底。等他的肺完全凉透,那首歌也没了。张淙依旧蹲在原地没起来。他不知道又蹲了多长时间,耳朵复苏,听见楼梯口有动静,是什么人正往下走。紧接着,手电筒的光打下。张淙想站起身躲开,可他却像被钉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脚步越来越近,最后停住。张淙知道自己挡路了。他正奋力把自己从钉子上拔起,却发现晏江何的声音和光都在他头顶:“你蹲这儿干什么?吓我一跳。”晏江何一直不见张淙人影,也不知道他两棵白菜拎进了哪趟沟里。晏江何今天有晚班,眼瞅着快来不及。他给张淙打电话也不接,敲对面的门也没人应。没办法只能自己出来看看。没成想刚下楼就看见了。张淙全身的血液都咣当了一下,似乎受到了什么剧烈的撞击,要从血管破壁,汹涌地飙出去。他缓缓抬头,逆过手机灯刺白的光,望见晏江何的脸。真的很像见了鬼。晏江何愣了。他这会儿看张淙更像鬼。张淙那一双眼睛血红。红得特别厉害,不太好形容,错觉上,眨一下眼应该能掉血滴子。晏江何在张淙对面蹲下,狭窄的楼梯口彻底被他俩给堵死:“你怎么了?”他犹豫一下,伸出一只手,隔着衣领捏张淙的后脖颈,意图缓解张淙的紧张。晏江何基本用着他活到这么大,最轻的语气,又问了一遍:“张淙,怎么了?”※※※※※※※※※※※※※※※※※※※※1995年3月18日施行的第十八条第一款规定:禁止故意毁损人民币。(张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揍)请大家见谅。)“正常看”的范畴张淙脖颈一僵,伸出手轻轻推了下晏江何的胳膊,晏江何便顺着劲儿放手。“没事。”张淙终于出了动静。晏江何看他一眼,被手机的倒霉光扎得眯眼睛:“先起来,回去说。”张淙手掌撑一下膝盖,站了起来。他脚有些麻了。两人摸着黑慢慢走楼梯。走到四楼的时候,张淙又看见了张汉马的鞋。但晏江何走在他前面,已经给踢到楼梯角落去了。上了六楼,张淙没有再看自己家门任何一眼。他搁冯老家门前站住,弯下腰,从纸壳箱子里扒拉白菜。晏江何也杵那儿没动,擎起手机给张淙打光。直到张淙从里头摸好两颗白菜抱上,又随手揪掉几片蔫儿叶子,晏江何才掏出钥匙将门打开。张淙进门,把白菜放进厨房。“你刚才跑哪儿去了?我今晚还要值班,你……”晏江何顿了顿,他看出张淙毛衣前襟湿了一大片。晏江何走到张淙跟前,伸手拽着他的衣襟抖了抖,上手是湿漉漉的冰凉,几乎已经冻硬邦了。张淙根本没穿棉袄下去,就一单件毛衣,还湿了一片儿,他蹲楼梯口喂风,这会儿全身都冷得没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