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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也知道腺体对地坤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永远失去信香,失去地坤的身份,他将再也无法通过腺体去感知天乾的信香,同时再也无法用信香去吸引天乾。 宋君婉心疼的看着宋缺的后颈,那白皙的皮肤上糊着一层干涸的血液,两道伤口横亘在上面,长而深,她都能想象到宋缺当时是多么绝望,那么深,就像是要把脖颈割断一样。他当时一定是想割颈自刎的,他的侧颈有一条结痂的红线,可他同时又是坚强的,他没有被雨露期的痛苦打倒,自我了结。 宋君婉没忍住落下泪来,心里又空又痛,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宋缺,她再也无法闻到宋缺那清冷的雪松香了。 可马上,她又感到了自责和痛苦,她是个单身的天乾,什么都没经历过,所以一时间没有想起,被永久标记的地坤第一个雨露期必须要有天乾的陪伴,不完全的标记会带来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那一定是她之前说的话伤到了宋缺,他这才宁可自毁腺体也不向自己求助。 宋君婉看着石台上的玉石粉末,紧紧抱着怀里虚弱的宋缺,眼泪掉的更凶了。 她的缺儿…… 若是他无法醒来,那么不如当时就自刎,他损毁腺体不就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吗? 宋缺睁开眼,眼前是熟悉花纹的床帏,这是他自己的洞府,他的内室。 “宋长老,您终于醒了,我去禀告宋大长老。”守床的小侍女见宋缺睁开眼,连忙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寻宋君婉。 宋缺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他全身都酸痛无力,后颈处更是痛得毫无知觉,小腹处倒是没什么异常,他费力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心,心里却是一阵轻松安定。 他挺过来了,他不再是那个会在雨露期里渴望天乾的地坤了,也不再需要每隔三个月就去麻烦一次小姑。 他摆脱了白小纯的标记,他不再是属于白小纯的地坤了,他只属于他自己。 他拥有了自己。 宋缺放下手,感到了难得的满足和欣悦,这好像是他从陨剑深渊回来后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地坤损毁腺体对自身的影响非同小可,不死已是万幸,身体素质变差是必然之事,宋缺这才醒过来没多久,便再次感到疲惫,眼皮沉重,想要就此睡过去。 “缺儿,你终于醒了。”熟悉的声音从一边响起,宋君婉从外面匆匆赶来,坐在他的床边,捞起他的手腕探入灵力去查看身体状况,发现状态回转才松了口气放下他的手臂,为他掖好被角。 “小姑……”宋缺很少能见到小姑为自己忧心的模样,一时间竟有些痴了,不知身处现实还是梦境,他喃喃唤着,开口时喉咙干涩无比,他勉强打起精神,问道:“我睡了多久?” “十天了。”看宋缺眼皮直打架,宋君婉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安慰:“没事的,睡吧,我守着你。” “不用麻烦了,您去忙吧,我可以自己睡……”宋缺支撑不住地阖上眼,却也不想麻烦事务繁忙的大长老,他低喃了一句,便睡了过去。 只是在彻底陷入黑甜之前,他有了奇异的感觉,宋君婉靠近他时手腕间的那一股清香,很淡很自然却很熟悉,让宋缺在迷糊之间感到宁静安心。和这味道不同,之前接触时,那属于天乾的茉莉味信香会让他感到被征服、占有和压迫,只是当时他是自愿臣服于宋君婉的,所以并没有任何不适,但如今回想起来,他应该是不喜欢那种感觉的。 宋缺再次醒来是黑天了,他最先感受到的是昏暗温暖却朴素的烛光。 宋君婉搬了个桌案在他的床榻边,正在翻看整理文书。她的动作利落却轻盈,只会发出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批改的写字声,没有任何放置毛笔和整理文本的响亮杂音。 宋缺收回注意力,这才感觉疲惫沉重,看来损毁腺体的后遗症还是太严重了,他的头和脖子几乎动不了,后颈像断掉一般疼痛,全身都没力气,和刚醒来那会儿不同,他现在动动手指都感到吃力。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啊…… “没关系,能活下来已经很好了,”宋君婉凑过来,摸着宋缺手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