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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第1/5页)
管事交付了身契,又唤来阁内的医生来为凌十三看诊,总归还是要吊着一口气,就算死也别死在阁里。 伤口凌十三自己已经处理过,医生查看后没有再拆,而是开了张药方,吩咐小药童下去抓药煎药。随后又为凌十三施了一轮针,将堵塞的淤血疏通开,再以药油按摩那些触目惊心的青紫伤痕…… 这种方式很有效,却也痛极,即便凌十三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也疼的紧皱眉头。 待一碗浓稠的药端上来,苦涩的中药味充斥在狭小的房中,单是嗅一嗅就忍不住觉得嘴里发苦,管事收到钱之后无心再管,转身便走,甚至没多留到把人送出去,只是吩咐了阁内的守卫弟子在门口候着,到时候帮忙把人抬到担架上搬出去。 小药童端着药要上前喂药,接着就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接了过去。 端过药碗的人正是柳池,他坐在床榻边,舀起一勺汤药,仔仔细细地吹凉,又用嘴唇轻抿了下,确认温度适宜不烫口后才喂给了凌十三,这细致温柔的动作哪里像主子对暗卫,分明是像情郎哄着情meimei。 那小童年纪小,一时间看呆了,嘴巴张的大大的,被大夫一巴掌扇在后脑勺,叫他收拾着药箱离开。 他们做医者的,只要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就够了,剩下的不要多问也不要多看,这江湖上武艺高强之人,背景雄厚之人,有权有势之人,大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听多了看多了,有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一老一少提着药箱出了屋门,那医者暗暗叹了声,想着,即便是阁中培养的杀手,也会被权贵圈养起来当脔宠。 柳池看凌十三更多是像看同类,趋利避害乃生物本能,而他作为蛊虫,在千万毒虫的互相争斗蚕食中诞生,最看重生命和繁衍,凌十三这种不择手段的活,恰好让他生出了一种nongnong的认同感,同时也有一些恶意的,折磨他的心思。 它喜欢人类的负面情绪,痛苦,悔恨,恐惧,不甘,它不以此为食,却以此为乐。它们诞生之初太过单纯,所以发展至此才更憧憬一些复杂的情绪……爱太宽广,有时显得那么无私无畏,也就索然无趣,而恨更狭隘更偏激,才是它最喜欢的戏码。 一碗药喂尽,只剩下空碗放在桌上,柳池用自己的袖袍为凌十三擦拭嘴角,浑然不顾那昂贵的丝绸被沾上药渍。 凌十三生得一张好皮像,比柳池的面相还要俊朗刚毅些,也可能是因为他比柳池要瘦好些,尤其显得骨像清晰,五官深邃…… 柳池将人横抱进怀里,用大氅裹着,就这样抱回车上,四周都是阁外弟子的卧房,这样高调的举动无疑落在一些人眼中,而这些人的第一反应也和那位老郎中一样,认为柳池是有特殊需求的少爷,凌十三是他看中的脔宠。 “哈哈,十三这是要给少爷做暖床小妾去了?”凌六趴在凌四房顶上,望着底下凌四探出的脑袋打趣。凌四仰头才了他一眼,缩身回去把窗户关紧了。 见凌四不搭腔,他也不恼,反而是吹了声口哨,继续仰躺在屋顶,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住在坡上的凌一,他倚着窗框,擦拭着链刃——凌九的链刃。 另一边的马车上,车内的装潢豪华又舒适,环境典雅,看得出主人家财力雄厚,品味也是一等一的好,凌十三身上裹着那件大氅,头枕着柳池的腿,仍旧保持着蜷缩在一起的姿态,像一只待孵化的茧。 柳池起了玩儿心,用手指去描他的脸,眉骨,鼻梁,唇面,一遍一遍,凌十三似乎是不堪其扰,在不知道第几遍后张嘴咬住了少爷的指尖,这次没用力,只是用牙齿叼着。 少爷也没抽出去,而是用手指去拨他的舌尖,还用手指指腹去搔他的上颚,凌十三痒到,用舌尖抵着少爷的手指将它推了出去,重新抿紧了唇。 凌十三身上的温度退了下去,此时身上出了一身薄汗,细碎的发丝贴在前额和脸颊,有种奇异的反差感。 凌十三睁眼的一瞬间就发现这并非自己的卧房,他伤口处传来的细密痛感提醒着他,这一切都不是梦。身下的床榻很柔软,连被都是上好的蚕丝,他换了一身柔软的绸缎长衫,触感细腻丝滑,是一种未曾有过的触感。 他拢了拢松垮的外衫,遮住裸露在外、布满伤痕的胸膛,将腰间的袋子系紧了。凌十三屏住呼吸,倾耳去听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