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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霖玲春即逝(二) (第2/2页)
悄放了你倒没什么,只怕你初生牛犊,惹了麻烦,又无经验,越帮越忙,届时亏损漏馅,我这几十年的老脸也要不得了。故明天还是关门的好,待我简单教你,上了手,总好过你自己学。” 许来烟惊喜交加,连忙称好,在旁听王夫人简叙商铺运作,又担心她太过劳累,只道不急,哄着她吃了些东西便劝她入睡,自己则因心绪激动,翻来覆去,略略合眼已到卯时,又起身梳洗,更衣盥手,收拾完已是辰时正。 王夫人差锦瑟把钥匙给送来,又反复叮嘱,许来烟道:“娘早就将铺子收拾好了,我不过照看照看,有什么不懂的问锦瑟jiejie就是了。” 王夫人才将她送走。 王氏开的酒铺,乃是祖上家业,算不得日进斗金,但也有稳定的客人兼散客若干,足够糊口。酒铺名曰“万福酒馆”,有两个跑堂,两个杂役,另有一个账房,虽主人不在,各司其职,也干得井井有条。 只是见到许来烟,皆吃了一惊,有大胆的盯着她脸看,神色紧张又好奇。 许来烟视若不见,先介绍了身份,在旁与杂役闲聊,将经营模式打听清楚,又借盘点之名将店内产品种类记个大概,隔行如隔山,她专业不对口,不敢多说,挑了几种最好卖和最不好卖的酒,装进提前带来的小坛子,写好木匾挂在门前,又讲明休假带薪,这才关门谢客。 再回许府是正午,深冬的太阳黯然失色,冷风拂面,寒气入骨,许来烟躲在轿子里说话都冒着白气,听得外面人声嘈杂,熙熙攘攘,掀了帘子往外看。 “乌泱泱的,真是热闹。” 许来烟过了垂花门,顿听哭嚎声响彻屋顶,围观者无一不动容,许来烟虽大哭过,见此情形,心有戚戚焉,遂转道去灵堂再去瞧瞧老太爷。 她并不畏惧周遭男人,他们多少见过美人,对许来烟不是退避三舍,就是强颜欢笑,态度冷淡,莫要说生出腌臜心思,许来烟不在眼前晃便阿弥陀佛了。男人真是神奇,没了伤疤就想床笫之欢,有了伤疤连主角光环都不好使了,显然丑女人不配当他们身边的挂件。 她于是心态坦然。 灵堂点着几只白烛,光线昏暗,许同瑞忙于应酬,许自往看见她,朝她招招手。 许来烟却先瞥见他身边一个年轻男子,身着粗的生麻布,袖口封边,衣着朴素,玉树一般立在牌位旁,他脸色憔悴,眼下青黑,依旧掩不住五官周正,形容俊美,远而望之,潇潇似流风回雪,朗朗若浮云清月,离得近了,愈发觉其气质澄澈似无鱼寒水,水下青荇,高洁清远,可看不可及。 许来烟偷瞥他几眼,房内未添烛,他周遭却似比其他地方明亮许多,实在神奇。 她爱看帅哥,又怕误入剧情,一时纠结。 许自往见她朝自己行礼,一句话不说,怪异道:“这么大的人没看见?” 许来烟茫然:“啊?” 还是男子先道:“meimei年幼,记不清我也是正常……只是你的脸,怎么这般利害,实在可惜。” 许来烟略略奇怪,她刚才就隐约不对,从衣料判断,这人服齐衰五月,是重孙对曾祖父母的礼制,该与她同脉同辈,可是许自往就生了她一个女儿,哪里来的不相干的兄弟? 她迟迟不回应,许自往更无奈:“连诚儿哥都认不得了,这病生得真是凶。” 许来烟:“……啊?” 哦—— 许士诚,许来烟的便宜哥哥。 许自往命中无子,早年从许老爷子已逝女儿的一脉挑了许士诚过继为子,真论血缘关系反而偏一些,在古代属于可以结婚的从兄妹。 许来烟很不愿意提他,当然是因为这货也在小说上! 因他出场较晚,许来烟只模糊记得许士诚科考不成,自己出门做生意,跟家中关系闹得很僵,常年不回家,家中也甚少提他。 原著中许来烟去了青楼才见到他,朦朦胧胧地被他救了出来,过渡入宫剧情时和这位哥哥搞了几次,往后便再没见过,很像作者心血来潮临时加的满足骨科性癖的工具人。 工具人此刻温润地看她:“还没记起来?” 许来烟心道大哥你不按剧情走我记什么记,又想睡遁脚底抹油,又惦记着他这张高风亮节的脸,又希望他能赶紧消失此生不见,又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着实令人头大,几次欲言又止,许来烟真诚地问他:“诚儿哥,你这样对你meimei,难道不昧良心吗?” 许士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