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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璧人 (第1/3页)
番外九:璧人
三雄瘫坐在地上,又累又沮丧。 累的是心,还有舌根。 沮丧,则是彻头彻尾的沮丧,加自卑,加无力感。 三雄没上过学,小时候就跟着二姐读过两本书、认识几个字,其中“锦衣玉食”这四个字向往已久,今日总算是得到了切身的体验。所以,初来西安的日子,在一个土生土长的陕北少年的眼界中,天堂不过就是如此了! 开始几天,三雄每日里接触的就是穿衣打扮、品酒试菜,学习酒桌礼仪、餐桌礼仪,这种学习简直不要太享受!可随着福保领回来了一个又一个美少年、俏郎君,三雄的自惭形秽感与日俱增——他们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才艺。 三雄盯着自己的那双手,指缝和掌纹里还顽固的残留着些许怎么洗也洗不掉的黑泥,和老茧,他甚至觉得自己连百花丛中的野草都不算,简直就是污泥和粪土。虽说其他的郎君们表面上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但他也插不上任何他们闲聊的新鲜事、家乡美,他只能看,只能听,只能想象,沮丧,还是沮丧! 人齐了之后,教习师傅开始教授取悦女人的招数和秘技,三雄是其中少数几个完全没有实践过的嫩鸡,学的是既害羞,又吃力。今日的课程,师傅教的是“刚柔并济”、“以柔克刚”,用师傅的话说,就是jiba再硬也总有软下来的时候,舌头再软,却可以掀起滔天巨浪! 课后作业便是用舌尖抵住墙上的铜钱,快速弹动舌头而保持铜钱不掉,一炷香的时间起!明天课上的第一件事就是考试,最快掉落的人罚中午饭一顿。。。 三雄饿惯了的,一两顿饭不吃是无所谓,但最起码的脸面还是要的!为了梦中的水田,他必须留下来,必须得赚到钱——可这口活儿跟种地不一样,不是靠卖把子力气就能出结果的。。。 三雄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对着自己生闷气,就听得小鸟般欢快的说说笑笑声越来越近,是自己的室友——那一对儿璧人并蒂花两兄弟如心、如意吃完饭回来了。看到垂头丧气的三雄和地上的铜钱,簪着玫瑰的哥哥如心笑道:“呦!还练呢啊?饭都不吃了?” 簪着海棠的弟弟如意笑道:“这活儿,是有技巧的!”说罢蹲下身,吩咐道:“张嘴!” 三雄乖乖地张开了嘴,如意拔下头上的玉簪子,在他的舌头上开始比划:“你不能整根舌头用力杵,这样反而顶不住。。。而是整根舌头放松,舌根稳住,弹的只是舌尖而已!舌头越放松,舌尖就能弹的越快,而且还不容易累。。。你再试试。。。” 三雄挠了挠头咧嘴一笑,捡起了铜钱站起了身,“你咋懂的这么多?” 如意嘿嘿一笑道:“我们打小就练过的了,小意思。。。” 三雄听他们闲聊的时候,知道如心、如意两兄弟是从扬州来,从小被当做扬州瘦马来教养,只不过一开始是为伺候那些大老爷、大官人准备的,来到了西安便转了向,以后专门伺候女人了。 如心如意两兄弟收拾了换洗衣服,便慢慢悠悠地去洗澡了,三雄提了一口气,继续用舌尖跟那枚轻薄的铜钱较劲。果然,得了指点之后,虽土却不蠢的三雄很快便开了窍,那铜钱便如粘在了舌尖一般,快快慢慢地在墙上滑动,却总能在掌控之中不掉下来。 三雄长长出了口气,总算是有了一点点的成就感,听见门轴发出一声极轻的咿呀,如意侧着身子,像一缕幽魂般滑了进来,带进一股湿润的、混合着皂角与年轻身体热气的微香。 他刚沐浴回来,一头云般的长发并未束起,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将那身月白色的薄绸寝衣洇出几块深色的水痕,水珠儿顺着他的发梢滚落,有的滑进微敞的领口,有的则在他光洁的颈侧描出一道倏忽即逝的亮痕。 水汽熏蒸之下,他的皮肤透出一种半透明的、暖玉般的质感,两颊却晕染着被热水蒸腾出的、恰到好处的绯红,不像胭脂,倒像初春桃花瓣上那一点最娇嫩的色泽。 他的眉眼本是俊朗的轮廓,此刻被水汽软化,睫毛湿成一簇簇的,更显得眼珠黑得像浸在寒潭里的墨玉。眼神里没有焦点,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