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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一朝花月夜,两枝别惊雀 (第3/4页)
点。 父母总会拖着疲乏的身体而归,身上携带着气息深深烙印在她的五感之中。 那种令人安心的味道。 “刚刚可用了些吃食?”他揉着女孩披下的长发,只觉心中生出无限怜爱。 “没呢,想等你回来一起吃。” 回来一起吃。 第一次有人等他一起吃饭。 诗集中隐藏于所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下对于圆满的渴望真真切切映照在他的心上。 他忽地融汇贯通。 温柔乡,英雄冢——原来背后有如此缘由。 邵衍心中清楚,自己其实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他小时希望自己能被爹娘疼爱。 等着,期待着,最后落空。 后来期盼能一日三餐,此外,若不被堂哥殴打侮辱便更好。 等着,忍受着,最后换来一次彼之一次愈发恶劣的对待。 挨到十五,就在他快些自甘堕落间口,翩翩的飞蝶忽而停留于他的心口。 那轻压在唇上的柔荑白净绵软,同他生了冻疮流脓血的手自然不同。 第一次有人这般尊重他,同他心平气和地说话,给他指引一条往外逃的正途。 业已足够。 那时隐约明白,要克制,再多念想就贪心了。 可,会贪心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邵衍无时不刻不劝说自己,不能怪他;没人教授过他何为点到为止。 故而他仅遵循本能的欲望。 他知道自己的平凡,可她借他一阵风,扶着他直直通过厚重的云层,叫他见识过更高处的风景。 因着这点,他便显得不那般普通。 邵衍没有那么多野心,也明白不是人人都有这般好运。 所以他只将一腔夙愿,全系于这么一人身上。 他是真的欢喜,真的快活。 宝知只觉男人的唇胡乱落在自己的脸上,痒酥酥的。 她嬉笑着,也不管他一瞬间的失控。 原来成亲后邵衍这般放得开,早知如此,就该早早趁乱把人抢回府去。 “小厨房热着汤面,一道用些吧。”新夫人替他做决定,又叫人去端醒酒汤与滚水。 “文州来的那位梁伯父除了接亲时送了礼,刚在筵席上还在课业上点拨了我几句。” “二伯父还寻我说了小话,道是「世子糊涂人,不成大业,叫我莫同他计较」,也不知怎么回事。” “我给礼官塞了荷包,想来这旬便能上玉碟。” 男人絮絮叨叨着,宝知也一句一句回应。 可终于到邵衍去汤池时,宝知才泄露真正的心境。 其实刚刚她并非面上那般从容。 有事压于心上,实在山雨欲来风满楼。 过往的两次亲密接触,都是事出有因,存在正当理由可以让她放肆地呈现自己最真实的表现。 现在她可是清明得很。 也没有旁的说辞可以掩饰自己。 今夜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没有别的原因可以来用掩人耳目。 做就是做。没什么好描补的。 对于性,从个体出发,只针对自身情况进行率真剖析,无意于评论抑或批判旁人——她既好奇又恐惧。 好奇源于自己搜集的信息完成的自我性教育,恐惧于视频资料里丑陋的rou体器官。 沉沦在欲念的男女那般快活,那般肆意。 那快乐究竟从何而来,又如何消失? 因为她没体验过,故而好奇。 可仅仅停留于影音,便不敢往外。 在她观念里,性中的反应是最真实,最原始的。 正是因为真实,所以才觉得「丑陋」。 一个人要允许另一个的肌肤贴上自己的身体,另一个身上的体液淋漓至自己身上。 这让从小到大对于人际关系界限要求非常分明的人而言,是非常大的挑战。 她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