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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娼 (第1/7页)
暗娼 序章 虞啸卿乘着威斯利巡视阵地时路过一条河谷。说河谷有些夸张,它只有勉强的小小沟壑流着潺潺的水,石桥下的浅滩仅有成年人小腿深。 这本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只是有个人在此显得有些不同。那人穿着的打着补丁的长衫不甚合身。结实的筋rou把衣服微微撑起。一头长长了的板寸,呲啦啦的像刺猬。比起教书先生更像地头的庄稼汉亦或溃散兵痞。但从洗干净的侧脸看又有些许清秀。 战争年月,怪事见多了。这人哪怕真是个逃兵也不值得虞团长挂心。只是这个怪人跪在浅滩,正掀起长袍衣摆在濯洗腿间。光裸的大腿因为不受日照而比脸白嫩,在白日下甚至给人一种刺目地反光的错觉。 虞啸卿很快下了结论,光天化日之下,这人不是疯子便是变态。正要移开视线时,对方却似乎被隆隆的军车碾地声惊扰,抬起了头。两个人四目相接,那人犹如幼齿孩童刚知羞般拉下衣摆,捡起地上的裤子钻进树丛中了。 龙文章是被石桥上滚落的石子吓到的。被军车震落的石子扑通一声落在他侧前方,溅起的水花失了余力疲乏地回到河流中,没了声响。 最近又换了一支军队来驻扎。什么威斯利,卡车声也听得耳熟了,早和打嗝放屁一样引不起注意。只是这石子带着些警示意味,让他不得不防。因为一不小心,其后就紧跟着些许辱骂和殴打。 他刚和一个大头兵做了一件不是很体面的交易。那人把军用罐头扔给他时,他正在提裤子,没有多想就先一步抱住了胸前的东西。裤子松松垮垮又垂落在脚背上。他把罐头塞进怀里才重又提起系上裤腰带。 这个兵是来巡逻的,不能耽误太久,给了东西后就消失在山坡后面。不正常的身体高温退去,腿间更觉得粘腻湿凉。龙文章觉得自己应该洗个澡,至少待会回去见到孩子们干净点,但条件有限,他就近来到河滩。 正午的河水带着阳光的暖意把污浊带走。龙文章感谢这太阳,让自己的日子稍微舒心那么一点。但随即感受一道不那么舒适的目光。惯常的审视加轻蔑,他能猜到。想回敬一个笑容做挑衅,却看见那人磊落而不加退让地用探求的目光看着自己,倒像一个懵懂孩童,让自己下意识窘迫地遮住了裸露的皮肤。 龙文章第二眼扫到了他的军衔。是个不小的军官,团座一位,捏死自己像只蚂蚁。于是听从自己的动物本能,钻进树林里溜之大吉。 1 龙文章没想到和那位团座大人第二次见面这么快。被绑成粽子按跪在地上的时候,他抬起头努力张望,只见几个和他一样五花大绑的人,或惊惧或犹疑或满不在乎。 这个平时做戏台的地方此刻被征用做临时刑场。高台之下密密麻麻的脑袋正抬头看着他们这些该死鬼。一场大戏拉开帷幕。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现在烧得正旺,正缺他这根劈柴。头被按下,他只能用余光打量那掷地有声的军靴。那军靴每到一个人面前停顿几步。头顶声音宣告出他们的罪行后,手枪扣动扳机和随即的枪声便在耳边炸起。 “欺辱妇女,欺压百姓,该死。”砰。那男人没来得及辩解就去见了阎王。人群中一个地主模样的老太爷顿时昏死过去。“通敌叛国,枉为中国人。”砰。场下一片叫好声,甚至有人鼓起巴掌来,被示意停下。“逃兵一个。”多一个字都不值得说了。台下或轻蔑或惋惜,因为那人正值壮年,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正该在战场上保家卫国的军人做了逃兵。 地上的血泊积成一滩,缓缓流到他的膝前。眼前声音低沉的活阎王还在有条不紊地点名,补步伐声逐渐逼近,龙文章已经是一身冷汗。 还没等轮到他,这人已经挣开了看守的人,跪着先一步靠在虞啸卿的腿,嚷起了冤屈。 和他年龄相仿而年轻些的军官冷哼了一声,很是不屑,连枪口都懒得对准他,只是说,“虞家军里从没女人。你一个男人在我的部队搞那种事,还指望我饶你。龌龊!” 龙文章哑然,没想到两个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