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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 旅客/藏民 (第3/7页)
br> 两个人也算不打不相识,勉强算的上朋友了。 原始森林看着近,走着远。半路上他们停下来休息了一阵。这次虞啸卿看清楚了,碗,酥油,盐巴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零碎都是从他那宽大的藏袍里掏出来的,像个裹在人身上的大布口袋。他一时起了孩子心性,要去看他藏袍里究竟还藏了些什么。 青年不知道他要干嘛,见他扒拉自己衣服下意识要推开,那只是个象征性的姿势,没拦住虞啸卿。虞啸卿问你这袍子里是另缝的有口袋吗?然后手往袍子里伸。年轻藏民当他是玩闹,跟被逗弄的狗崽一样打着滚笑着躺在了地上。虞啸卿因为他重心偏移,也跟着倒了下去。他也被这份无故的欢乐感染,两个人嬉闹起来,在草地上滚了几遭。虞啸卿趁机扯了他衣服腰带,藏袍松垮地展开,铺在了他俩身下,一堆杂物滚落出来。他却无暇去看了。因为被他扑在身下的小藏民正拿鹅卵石一样漆黑光亮的眼睛直直看着他。 用很老套的话说,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更要命的是,对方不自觉地吐出一小截舌尖,舔了舔嘴唇。虞啸卿慌忙从他身上退下来。刚才那一秒不一样的感觉让虞啸卿心悸,他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背着那人大步走开。 背后传来抱怨的声音,那人把杂物一一捡起。 整整一天虞啸卿都不敢看他。到了晚上,小狗去冰川脚下凿了一些冰回来煮酥油茶。酥油茶冲好后,他往里面加磨成粉炒熟的青稞面,倒了满满一碗,然后用手捏成面团。这是他们吃的糌粑。他把碗递给虞啸卿,很自然地嘬了嘬自己沾了面糊的手指。 面团有着炒熟的青稞的香气,但没有调味,有些难以下咽。虞啸卿只能咬一口,喝着酥油茶冲调下肚,但的确很饱腹。吃完后血液都涌向胃部帮助消化,昏沉睡意就爬了上来。 那人在火边唱着歌,他似乎一刻都闲不下来。也许是高原生活苦闷,更需要自娱自乐。、 虞啸卿听着他的歌声,虽然听不懂,他觉得那是关于一首祈福的歌。语调悠长安然,神秘而宁静,在静谧的夜和群星注视下,为某一个不知名的神献礼。 他越听越困,自己先爬进了帐篷。过一会,耳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小狗也爬了进来,照旧把足可以当被子盖的藏袍铺在两个人身上。虞啸卿本来是正躺着,侧了身背对,给他腾出点空间。那人躺下后静止了一会儿,又突兀地翻了个身,靠过来结实的胸脯贴住了他的后背,手臂搭在他腰上。虞啸卿睡眠浅,猛地睁开了眼。对方却没更多的动作,把脸贴在了他的脖颈和后背交接处,呼出的热气搔得他痒痒。背后的人跟小动物一样依恋着他。 虞啸卿闭上了眼,心想只是互相取暖罢了。 第三章 第三天,他们照常赶路。天大亮后,虞啸卿醒了。小藏民化了点雪水给他,捧着那口小锅慢慢往下倒,虞啸卿就借着那涓涓细流洗漱。不远处有只四肢短胖的土拨鼠在洞口打量着他们,看起来呆呆傻傻。手里捧着新鲜的牧草正在啃。大概距离带来了安全感,两方倒是相安无事。 虞啸卿没有它那个胃口,连吃了几天糌粑,他有些反胃。小狗就把马系在一棵树上,托他看着点,自己进了森林。他和桑吉大眼对小眼不知过了多久。无聊至极的他去扯马头上装饰的彩色缎带。桑吉摆摆脑袋,试图摆脱他的sao扰。 这是一匹小马。他不了解马的品种,但看得出桑吉比普通的马要矮壮些,体型也小一点,就跟他主人一样。载两个人对它是勉强,所以一路他们是徒步走过来的,马则负责背驼杂物。累得时候就上马休息一阵,甚至休息也算不上。因为坐在马上是要用大腿夹紧马身保持平稳的,对他这种门外汉来说也累得够呛。所以下马后他的腿依旧酸软,两个人时常要走走停停,休息一下。这让旅途耽搁了更多时间,也让旅行更像旅行。 一路上的景色是美的。高山上的杜鹃不是灌木状,而是高大得跟树木一样。最顶端需要抬头张望,背后便是碧蓝如洗的高原晴空,还有远处隔着沟谷,绵延起伏的头戴白冠的雪山。浅白和淡粉色的花簇熙熙攘攘,交替错落。松萝挂在树枝上垂散下来,犹如蒙面的细纱。它们俩在一起,组成了待嫁女孩的花冠。 小藏民打马经过的时候,在马蹬上站直了身子,顺手扯了一枝。那一个枝头上的花已经数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