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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急了也会咬你两口,于是就总忍不住要找些新鲜东西吓吓他。谢必安的同龄玩伴本就不多,弟兄更是一个没有,现在白捡一个可不是使劲逗他。 “啧,我带你骑总行了吧——快把我头发松开!” “我要是松开你拿马鞭抽它怎么办!” “哎呀你这人烦不烦,都说了带你骑我肯定不反悔,显得本少爷多小气似的——快松开!” 范无咎咽了口唾沫,将信将疑地松开。谢必安一把将他的手挥开,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范无咎还想伸手抓住他身上某些东西,谢必安扯住缰绳纵身一跃,范无咎只觉得身下一沉,谢必安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在他身后,他握着缰绳,马儿在他们身下走过一圈,范无咎愈发不敢动弹。 “你松开它,你老抱着它它怎么跑?要是把它抓疼了看把你甩下去。” “哦……”他的话范无咎不敢不听,终于舍得把马儿放开,只是人还是僵硬的,保持着一个离马脖子很近却又不敢更近的怪异姿势,身子折成一个奇怪的角度。 “哎呀你坐正了,你这样我怎么骑?” 于是范无咎又只能机械的直起身子,他甚至能听见骨头转动不顺畅发出的咔咔声。谢必安按着他的肩靠在自己身上,范无咎吓了一跳,被人抽了骨头一样瘫在他身上。 “你就这样靠着,不许把头伸起来,不然我看不清路。” 范无咎梗着脖子应了声“是”。 缰绳在谢必安手中收紧,他夹住马肚,脚踩着马镫,双腿重重的敲击马腹两侧,范无咎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驾——”,身体后仰了一下,自己便向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猛烈的冷风扑面而来,糊住范无咎口鼻,他差点憋的喘不过气。呼啸的风声掠过耳畔,范无咎死死地闭着眼,马儿跑得快,上下颠簸间他感觉自己快飞起来,只能抓住谢必安衣裳下摆。他完全不敢呼吸,只要一松口寒风直往五脏六腑内灌。谢必安似乎让马儿转了个弯,范无咎像是被人关在木桶里一脚从楼上踹到楼下,要不是谢必安的手臂在一旁拦着他肯定已经被甩飞出了。 “慢——咕——慢点——” 谢必安在他身后笑起来:“你睁开眼睛看看就不怕了!” 范无咎用后背紧紧地贴住他,生怕自己掉下去,谢必安骑马时身体被迫下弓,他本来就比范无咎长得健壮些,力气又大,现在简直像个铁笼子一样将范无咎牢牢的关在里面。除了娘亲,范无咎还没跟人贴的这么近过,巷子里的小孩都不乐意跟他玩,嘲笑他娘不干净,他们说一次范无咎就和他们打一次,慢慢地就更没小孩愿意跟他说话了。来兖州之前娘亲就跟他说过,他有一个谢家哥哥,可是哥哥是什么?他不懂。谢必安欺负他的时候他就更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哥哥”了,他的亲人只有娘亲,他也只要娘亲。 可是在这马背上,在除了谢必安无人依靠的时候他又罕见的想起哥哥这个词来。 范无咎艰难地将双眼剥开一条缝——临近黄昏了,天边可以看见橙红明亮的晚霞,太阳像一颗烧的通红的铁球,若是掉到海里湖里还可以听见滋滋冒热气的声音。马场平坦广阔,边缘堆了些奇形怪状的雪人,被夕阳镀上黄澄澄的金壳。范无咎想起庙会里买的糖葫芦也是这样亮晶晶的样子。马儿驮着他向前跑,太阳白云都被他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