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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西南就是跑马场。原是一处校场,专供州兵训练所用,三年前朝中拨款换了新的校场,原来的这个就废弃了。后来又被一王姓商人买去改做了马场,养的都是些寻常的马种,许多贵公子爱来这跑马。也养一些受伤退役的战马,一般只做观赏用。 范无咎换了一身短袄劲装,料子柔软贴身,领口袖口缝了一圈狐毛,既保暖又漂亮。小孩子长得快,范无咎来谢家之后一顿吃的抵得上以前三顿,夜里睡觉又是棉被又是烧的炭盆,自然睡得也香甜,这才半个多月人就长高了不少,手上腿上也有了些rou。脸颊圆起来就比之前看着更可爱了些。只是头发长得不明显,谢必安的头发束起来能到背心,他的只有堪堪一小撮而已。 这马场谢必安常来,牧马人和他熟得很,很快就牵上一匹他常骑的马来。谢必安指着范无咎说:“给他也牵一匹,要性格温和一些的。”牧马人点头称是,一匹稍矮些的马就被牵了过来,它似乎是个活泼的性子,看见范无咎就冲他打了个响鼻,倒把后者吓得倒退好几步。 范无咎看着伸长了脖子能有他两个高的马有些发怵,颤颤巍巍的说:“要不我就不骑了,我看着你骑就好……” “不成,你这是出尔反尔。”谢必安指着他身后的一个小厮,说:“你去把二公子扶上马” “啊……就非骑不可吗?” 谢必安笑起来:“非骑不可。” 范无咎在小厮的推搡下半推半就得向马儿走去,马儿很有灵性的低头蹭他的头顶,范无咎稍微安下心来。小厮托着他的腰轻而易举的将他扶上马,可是上了马范无咎又怕起来。太高了,而且那马儿似乎很兴奋,驮着他原地转了一圈,这下给范无咎魂都吓跑了一半,他哪里骑过这种动物,而且听说马摔死背上的人是常有的事,他又不会御马,真叫它甩下去就小命不保了。 “不不不不行——”范无咎趴在马脖子上死死抓住它的鬃毛,马儿受了疼,甩动着脖子要摆脱这种束缚感,这一动,范无咎另一半魂也叫它给吓没了:“不行——我要下来——谢必安你快让我下来我不骑了——” “你怎么这么胆小啊。这马很乖的,不会轻易把你甩下来。” 范无咎根本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抱着马脖子干嚎:“那也不行——快让我下来——” “怕什么,让它驼着你跑两圈就适应了——马鞭呢?拿来给我。” 一听马鞭范无咎嚎得更大声了:“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拿鞭子抽他——” 谢必安自然是听不进去的,范无咎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他高束的长发,方才都在羡慕谢必安头发好看,现在就派上用场了。谢必安差点被他连头皮都薅掉,连忙护着自己的头发,骂道:“范二你快放手!你一天到晚除了动手动脚没有其他事做了吗!快放开我的头发!” “不行!你让我下来!不然我就拽着你的头发拖着你跑!” “范二你有没有良心啊!除了我谁还那么好心教你骑马!” “你这是教我吗!你分明是要欺负我!” 这个呆子对诗书不通,对别人的想法倒是看得很透。谢必安被他说中稍微有点不自在,自上次父亲与他说过之后他确实再没想过要恶意欺负他,就是有时候看他豆芽菜似的,又呆呆地,若说是个没脾气的,但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