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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窘迫 (第3/3页)
r> 一身褴褛,蓬头垢面,唯独一双眼睛露出来,微挑的凤眼,直直盯着她,宛若鬼魅,看得玉珠心中生怯,不自觉倒退半步,挣扎着甩开他的桎梏。 那人没有靠近,但也没有放手,视线一直锁定在她的眉目间,慢吞吞开口,嗓子沙哑至极,仿佛许久没饮过水,“我要吃烧饼。” 玉珠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他要的报答,于是请他吃了五张烧饼。他像是饿了许久,一张接着一张,不带歇的,眼看着他吃完所有的烧饼,还没有饱的意思,玉珠再去买,等买好回头,街上人群拥挤,全被巡逻的士兵挤到一边,搜寻从大牢逃逸的谢世子。 她踮起脚尖望向滚滚人潮,那人早已消失在街角。最后,猫儿毛球没有回来,她买来的鬼面也没有派上用场,反而成了他欺负她的道具,隔着鬼面肆无忌惮亲吻她,对她做出亲昵的举止。 后来再出门,已是动了逃跑的心思,逃了不到一个时辰被捉回,姬嵘把她扔在妓院,不给自由,只给了一个小丫头伺候。 她逃跑的心思不死,和小丫环套近乎,交谈间知道她的身世来历,爹好赌,赌得倾家荡产,没东西可抵押,典妻卖女,把女儿卖了换银子。 相处几天,玉珠没有摸清逃跑的路线,反而可怜起了小丫环。 怜悯最浓时,姬嵘出现在她面前。 他逼迫她脱光衣服,身上只穿了可怜的一件轻纱,他抵着她在墙上,上面有一个洞眼。 通过洞眼,看到隔壁嫖客正在嫖妓女。嫖客长得肥rou凶悍,胯间骑的妓女骨头rou小,还没长开,被cao弄得惨叫连连,身下淌出一股鲜血。 玉珠看清楚妓女的脸,是这些日子伺候她的小丫环。 是那样可怜的、yin荡地张开大腿,被嫖客压在身下。 玉珠牙齿都在打颤,浑身恶寒至极,“二哥哥,救救她,不要让坏人欺负她。” 姬嵘无动于衷,直到隔壁妓女的哭声叫声越来越低,嫖客的呼噜声一声声响,他才开口,“四meimei,看见了吗,这也是你的下场。” 他为她下定箴言。 再逃跑,他会让她沦落风尘,街头卖笑,毫无廉耻地苟活。 从那时起,玉珠很少再出门,阿娘留给她一屋子的书,她就整日整夜地看书,将自己困在书里的世界,反而不觉得日子难熬。 提起旧事,总有一桩桩的苦楚,玉珠从不沉浸在这些难堪的情绪里,猫儿的确可爱,她很是喜欢,想了想又道:“看它毛色相间,不如叫花将军。” 罗罗抚掌笑,“这名字取得威风极了,兰夏,你去煮些细碎的猫食。” 支走兰夏,玉珠把猫儿抱到桌上,拿一只墨笔逗着玩,罗罗走过来,方才低声开了口,“自打二爷去了兵马司,回来次数一次比一次少,原以为就此断了,今日又送来这小东西,心思还没死呢。” 分明在说姬嵘,玉珠脑海中却浮现了另一个清寡身影。 “真有那一天,便不在姬家待了,”她伸手抚平罗罗眉间的褶皱,浅浅一笑,双目愈发透亮,似下定决心,“我会给自己挣一份前程,走出这里,去看看外面的天地,哪怕外面都是恶人。” 也恶不过深宅里某些昧暗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