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窘迫 (第2/3页)
> 在场个个都是人精,一听便知其中之意,薛明珠脸儿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眼睛瞬间红了。 玉珠唇角欲动,明明昨日他不是这样说的,但迎着姬绗幽沉如水的双目,后脊隐隐发寒,一个字说不出口。 事后,薛明珠在芙蓉院哭得梨花带雨,“四jiejie,我真有这么差劲,入不了大爷的眼,就连刚才说话都只看四jiejie,眼里根本没有我。我不是想当狐媚子,要借一个小孩勾引大爷,只是天底下哪个女子不希望嫁一个如意郎君,过大富大贵的日子。” 玉珠默默听着,从不插话,见她流泪不止,贴心递上帕子。 薛明珠拿过帕子,鼻涕眼泪一块抹,整块湿透,“我不奢望做大爷的正妻,做大爷的妾就满足了。可是大爷根本没看我一眼,我该怎么和姑母交代,今夜一过,所有人都笑话我不知廉耻。” 情绪激动之下,都打出鼻涕泡了,她索性拿袖子一撸,抽噎道:“四jiejie,我也对不起你,接近你是为了接近大爷,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也连累你被人笑话。” 玉珠微微摇头,“为自己谋求姻缘,不是难以启齿的事,你不必觉得愧疚,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全,让你受委屈了。”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柔仪缠她太过,必须每日都要见面,这就意味着她每天都要去姬绗的院子,每日都会见到姬绗。 姬绗是个怎么样的人物,从前和现在,她一直看不透,心中也愈发不平静,总觉得暗处有人在窥伺。这种感觉,是姬绗回家后才有的。 唯一的法子,只能让柔仪渐渐疏远她,去亲近其他人。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如今看来,在薛明珠身上做文章是不成了。 薛明珠走后,兰夏抱着一只棕黄相间的猫儿进来,比划手势——二爷送的,家里的小姐们都送了,送给咱们小姐的是这只,刚断奶,可机灵了。 罗罗逗弄猫儿,抱去给玉珠瞧,“二爷有心了,小姐给取个小名。” 玉珠这会儿最听不得这声二爷,一个柔仪还没解决,又来一个姬嵘。当着兰夏的面,她不好展露太过,勉强打起精神,将猫儿抱到膝上,逗弄了一会儿,见猫儿可爱,也不由得起了怜爱,“贱名好养活,叫毛球。” 罗罗嗔道:“小姐忘了,先头养的那只也叫毛球,中元节抱出门,却跟一只野猫跑了,您为此还伤心了一阵。” “想起来了。”玉珠微微恍惚。 那时母亲还在,缠绵病榻,怕她难过,抱了一只刚出生的奶猫过来养,她将它一点点养大,夜间都要紧紧抱在怀里,怕夜里混入一只鬼,偷偷欺负她。 玉珠不敢告诉病重的娘亲,只能抱着猫,索取微薄的慰藉。中元节偷偷抱猫出门,街上行人来往,脸上戴着各种菩萨佛像的面具,她在一处摊子上买了一张狰狞可怖的獠牙面具,准备用来吓唬那人。 剩下一点碎钱准备放入荷包,街边乞儿恶意撞她,抢走荷包,往人堆里冲,她穿一袭轻纱襦裙,手脚不便,不仅没追到人,猫儿也从怀里逃脱,正是委屈,眼帘里落进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宽大的掌心里赫然是她丢失的荷包。 玉珠道过谢伸手去拿,这人忽然攥紧她手腕,她才抬起眼帘,注意到这人潦草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