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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第8/8页)
头工人。 周遭的空气太压抑了,天策重重呼吸,连鼻翼都随之在扇动。 “…世浊则需拨正,你如何说得出这话,又怎么狠得下心,那些可怜人…” 李承枫不由得弱了气势,但还是对着叶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他这般苦口婆心,恨不得说尽天下理,只要能把对方扭回正途的话,却还是被强行打断了。 “他们为何需要你去帮?你能帮得了多少?” “世情如此,亦时世之自然,若能者先得,弱rou强食,就是常道呢?” “你…!” 天策抬手指着藏剑,一团火气淤堵在心口,顿觉胸腔都又涨又涩,难受得他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可比起这些时势的话题来,他此时却更想问叶初,你怎会变成如今模样。 叶初神色依然没有变化,人身上的皮rou又薄又厚,可以盖住很多,李承枫望着那张脸,分不清对方是真就毫不在意,还是自己已经看不穿。 叶初的皮囊真的很好看,但是那之下是棉絮,还是蛆虫,他又是在用什么样的心情和自己对话,能让他在意的东西原来只有金银财宝吗。 “我是个商人,承枫。” 仿佛印证了他的话,藏剑这样说道,天策的脑袋里一时闪过了好几个词,避重就轻,趋利避害,利益熏心,没一个好的,但都能和眼前的人沾上边。 ——他到底怎么想的,刚才还想要和叶初争个黑白… ——叶初从一开始,打心眼里就瞧不上比他低一等的人… “那老爷是长安城里的权豪势要,手里随随便便攥几把金银就够养一个军队,我都要敬上三分,你更惹不起。” 藏剑说这话时,视线再未移开半分。 而李承枫收回手,闭眼偏头,已经不想再听了,他的耳朵里嗡嗡的直耳鸣,头也更疼了。 “所以,比起违逆权势助人,我更会选择自保,你本也应该这样。” 叶初真的,变了太多。 或许他也从未变过吧,只是一个契机,就原形毕露了。 李承枫绕开他,顾自往大道上走。 这次叶初追了过来,直直抓住他的手臂,手劲很大,那一片rou都guntang作痛,但远远不及心。 天策觉得很累,虚脱一样,像耗尽了精气神,他甚至倦得没有一个动作,也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陌生的藏剑,只颓丧地低声说: “你让我觉得恶心,叶初。” “我怎么就跟你做了朋友。” 那手缓缓松开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连结好像也断了。 李承枫和叶初闹翻了,他们不再是好朋友了。 藏剑应该也被那句话伤到了,再没有来县衙门口找过天策。此举正和李承枫心意,他是真不想看见叶初,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对方那张看着人畜无害的脸。 一夜无眠后,李承枫打扮周正,早早去点了卯,坐在桌前在案宗里去翻找那老爷的蛛丝马迹,决定还冤魂和未亡人一个清白。 而叶初跟那老爷有资金往来的店铺,不管有没有查到猫腻,天策都先贴上封条强制关门。 藏剑的一通屁话里面,有一句话是对的,李承枫后来把自己的俸禄大半都给了那老人家,帮他们解决了温饱,又置办了个不大不小的屋子。 所以这也是他不得不去烂柯山挖点矿的原因,他真的,没有钱了。 当被偷袭打蒙,又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天策以为自己涉水涉的太深,终是要被灭口了。 但他没想到,自己身下那口畸形的器官竟然会被人发现,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仅仅是爱抚体外就被玩到高潮,又是以这样狼狈不堪,难以见人的模样,撞上半年都没见的人。 “好久不见,承枫,别来无恙。” 叶初过于平静了,他看着是在打招呼,但是脸上不笑了,语气也很冷,更像是对下人说话一样。 噢,他怎么就忘了,他和叶初,已经不再是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