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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杀老鼠,可以说是做了件好事(无H且有点重口内容) (第2/2页)
“真的假的,思想那么先进。”姚天青沉默了一会儿,“我还以为她其实一直知道我是同性恋呢。” “就算你是同性恋,假设有一天同性婚姻合法了,你要和女朋友结婚,她也会反对的。”大概是一种对人际关系(不仅限于亲密关系)的完全不信任,提防着任何地方可能存在的剥削。有时候,姚银朱能感觉到母亲甚至在提防着她,或者说恐惧着她,恐惧孩子可能成为母亲个人命运的阻碍,这在当今社会是相当常见的情况。 “这样啊。”姚天青感慨的语气听起来很复杂。 “所以她对你的个人成就有很高的要求。” “那倒是。” 擦干身子后,她们找了两件旧T恤穿,开始挤在洗漱台前刷牙,然后聊起了全家人都爱找的那个牙医。“你去洗牙了吗?” “还没。” “要不要下次一起去?” “你有空再说呗。” 然后她们沉默着刷了会儿牙,刷不完了。姚天青开始挤第二坨牙膏。 “要刷那么多次吗?” 姚天青叹了口气:“我们要在这里睡吗?” “对啊。” “各睡各的?” “你想和我睡吗?” “……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 “理论上我这是在出轨而且……” 事到如今还说这个? 不过姚天青的道德感一直很怪。 “所以我问你,你女朋友知道吗?”答案是知道。仔细想想,这女朋友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我也说了她知道。” “而且你没有拒绝我。” 姚天青撇撇嘴:“而且是你先……” “勾引你?” “不至于是这个词……” “那是什么词?” “姐,你有时候真的很烦。” 她们走出浴室,准确来说,是meimei跟在她屁股后面,她去客厅捡起地上的衣物,扔到meimei怀里,meimei再扔进洗衣机里。她们蹲在一起看着滚筒旋转,讨论等下去这里的衣柜找找明天能穿的。然后她看到meimei的眼睛,想起很久以前,也是在这栋房子附近,荒地上肯定藏着一个老鼠帝国,到了晚上它们就很活跃。meimei是家里唯一一个不怕或不嫌弃老鼠的人,多数人看到粘鼠板上的老鼠尸体都会捏着鼻子把它扔掉,但meimei会停下来,盯着那些尸体看。 有一次,她撞见meimei拿着美工刀,蹲在一具老鼠尸体前,那美工刀上沾着血,粘鼠板上肥硕的生物还在抽搐,身上是一道一道的口子,骨头没法被美工刀切割,所以meimei的另一手上拿着一块红砖头。 她还记得那时候,meimei的眼睛闪着泪光,她想起为了装酷而跑去读的黑深残短文里说到:“大多数连环杀手,他们不是缺乏同理心,反而是同理心太发达,他们在杀戮时能共情到受害者的情绪,并为了一次次感受那种情绪,才去杀戮。因为除了这个渠道,他们几乎没办法接触到感性:恐惧、后悔、悲伤、遗憾、不甘、自我安慰、陷入甜蜜的回忆。这才是他们真正的问题。” “jiejie?我……我不是……我觉得它被黏住太难受了,所以想救它……” 那怎么可能是在救它呢? 不过没关系,想杀老鼠,可以说是做了件好事。 她记得自己是怎样抱住meimei,是怎样握住那双不知道沾了什么而变得黏糊糊的手,怎样用袖子擦去meimei的眼泪,将美工刀收起来,扔进附近的土坑里。“我们去洗手,别弄脏衣服了,不然mama会生气的。”她记得自己说。meimei吸吸鼻子,沉默着点头。 她仔细思考该怎么解释那种感觉,不是用术语堆砌的剖析,而是她的感受,要找到它们不容易,她习惯了用理性将感性埋在最底层,好像累赘一般将其无视。 “你刚刚问,把她绑起来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姚天青的眼睛变大了一点,如果是小猫或小狗,耳朵大概也竖起来了。 “我在想,你本来就是我的。” 她等了一会儿,直到确定没有回复,才起身说:“你定个闹钟等下来晾吧,我困死了。” 接下来,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枕头和被子,几乎一沾到床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