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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夜花火其七】 (第3/5页)
起初也会感到局促,可身体格外驯良诚实,脑袋轻轻抵在她的膝头,如同猛禽安静伏于主人怀中,双眸惬意眯起,眼角迭出细密皱痕。 水葱一样的手指拂扫而过,馥郁气息遍布他的额角、侧脸与耳廓,于是他的快乐无法抑住。 嘴角忽然向上咧开,露出部分猩红口腔,形成一个不曾见过的古怪表情。这是他暗自演练许久的笑容,可蜥人的面部构造并不适合这类细腻神态,致使呈现的效果可谓欠佳,生硬、夸张、且极不自然。 以常人视角看去,甚至宛如低成本猎奇片里的反派角色。 所以阮秋秋僵怔原地。 在触及那道错愕目光之时,他的笑脸一如海上泡沫消散于晨曦。 大概是吓着她了,安德烈想。他不知该用什么方式才算示好,唯有尽量表现柔软,竟起了反效。他嗫嚅着,想要解释自己没有恶意,阮秋秋却突然掩唇发笑。 “在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笑呢。”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似乎是被这份笨拙所打动,浅褐眼波里流淌着潋滟微光,昙花般层层迭迭舒开,却又转瞬即逝,没有留给他观摩的空余,“再笑一笑?” 可安德烈别过脑袋,将脸颊尽力贴近她的双腿,好似为先前的表现而感到难为情。 “笑一笑嘛。”阮秋秋锲而不舍,戳了戳他的guntang耳腮。 回应她的是一阵来自喉间的哼哼唧唧。 阮秋秋哑然失笑,安德烈实在越来越容易害羞了。或许这么形容有失妥当,毕竟谁也无法将凶戾巨蜥人种与那些词汇进行关联绑定——尽管他此刻乖觉趴在膝上,任她随意抚摸。 她只将这当作枯燥日常中为数不多的乐趣,安德烈同样耽溺其中。 他们还太过稚嫩,没能从中及时醒悟,不知彼此拥有着发育成熟的年轻rou体,困居在封闭环境下,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仿佛伊甸园中将坠未坠的禁果,蓬勃旺盛的欲望肆虐生长。 只待夏娃张开红唇,打开深渊之路。 变故自潜移默化中孕育,距离上次雪停大抵过去了半月,抑或更久些——就连那部校园剧也已进入尾声。 这天安德烈照例伏在膝上,静静陪她观看结局,演到男女主角毕业之际,因为家庭问题而各自分离,他们在雨中哭泣又不断亲吻,这让安德烈感到无聊乏味。他看得兴致寥寥,不动声色地将后脑移向小腹,近来阮秋秋身上的甜意分外醇浓,混合着沐浴后的香波气息,莫名松缓神经,使他渐渐进入迷糊梦乡。 直到几滴微凉液体落在皮肤上。 安德烈猛然惊醒,只见电视屏幕来回闪烁,在片尾曲中滚动播放演员列表,而阮秋秋凝着字幕,眸中水汽氤氲加重,一场细雨落在其中。 “结束了?”安德烈不明此时景况,慌忙支起身子,凑近那双湿润的眼瞳,“是他们没有在一起吗?” 常言关心则乱,他甚至没有想起拿过桌上纸巾,竭力组织宽慰话语,却又为自己的匮乏词汇而感到焦急,双手抬了又抬,最终鼓足勇气柔柔覆在了她的泪痕上。 “不,他们在一起了,是个美好故事。” 泪珠坠下的顷刻,她摇了摇头。 蜥人带有厚茧的手掌拭去所有水渍,那粗糙触感摩挲下,心也因之怦然。生理期才干净没两天,体内分泌的激素仍在引导作祟,阮秋秋肌肤晕着酡红,似乎陷入了一股高昂亢奋的冲动中,潜意识在角落里发出警告,然而统统遭受忽略。 “我想起以前的事情罢了。” 她唏嘘着幼年那场无疾而终的告白,没能持续几天便遭暴露,父母斥责她的轻薄下贱,狠狠鞭笞之后将她送去女校,要用更为严苛保守的教条规范德行举止。但那时她不过十一二岁,别人喜欢她,她自然高兴,同龄人之间的情感最是懵懂纯粹,哪里能够谈论对错。 伴随年岁渐长,父母对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