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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样快速。勾践解下他的发冠,命范蠡带他先回越国,而自己拿着夫差矛,亲自招伏吴国的军队。 他在残兵败卒面前举起夫差的冠帽和矛时,静得能听到风声,接着就是呜咽了,王卒当兵荒马乱,然而数年来的征伐让这些士兵变得麻木,亡国破家,反抗还能得到什么,于是吴国的土地忽然震颤一番,勾践看着面前一颗颗卑微垂下的头颅,感到肩膀从未有过的轻松。 吴王的矛戈被他握在手里,吴国的百姓、军队、疆土尽归他囊中,吴王呢…… “你的士兵们都比你识抬举。” 勾践的脸色比以往都要阴沉百倍,他随意抹去手上的牙印里沁出来的血,再用那只沾着血的手掐住夫差的脸,他毫无血色的脸在此刻终于有了生气,死一般的生气。 勾践的指腹摩挲到夫差的唇上,一天未饮水进食的唇上有些干裂,被血一抹又变得红艳,勾践的手指划过他的贝齿,稍用了些力道,又转而探进去按住他柔软的舌。 拇指探向更深的地方,夫差痛苦地往后仰头,因为恶心而泛起泪花,他抓住勾践的手臂,指甲扣进rou里,扯出道道血痕。 他趴在床边干呕,咳出一点嗓子或肚里的血来,勾践又忽然捏住他的脸,另只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小碗,将里面的粥全灌进他嘴里,夫差喉头艰涩地滚动几下,待勾践松开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勾践看着他咳,看着他的身体颤抖着,眉尾不经意间上扬,然而玩乐的时间到此结束,吴国灭亡的事还未禀明天子,此事还未昭告于天下。他温柔地为夫差顺背,又撩起他散乱的头发轻抚了下他的脸颊,最后捡起倒在地上的剑,走至门前时,勾践忽然听到夫差的声音,转头看见他跣足走来。 他现在应该不能走路才是……勾践看着他一瘸一拐的姿态,一滴汗从他额角滴落,他的脸色又变成死一样的灰白,勾践将手抬至腰侧佩剑旁,大步朝夫差走去,在两步之遥时接住了摔在他怀里的夫差。 “能不能,不要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或者,不要关门,窗户也行……” 语气是颤抖的,然而夫差的眼神始终不曾求饶。勾践的眉毛缓缓凝起,他费尽心思将这一屋的黑暗献给先吴王,他竟不领情。 “吴王想指责孤招待不周?”勾践冷笑一声,他在吴国的马厩,黑暗无一夜不叩问心扉,那处早已血rou模糊了,但先祖的牌位又开始晃动起来,是忍辱负重,还是社稷被覆,此生入不了宗庙? 勾践一甩手,在关上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夫差。 “你们几个,去帮他清洗一下,如果他敢反抗,就把他的手绑起来。”勾践召来几个王宫侍从,说完刚没走出几步路,又忽然回头道,“当心点,别伤着他的脚。洗完以后给他服用些安神的汤药,再带他去孤的寝宫。” 侍从们谨慎地听着,待越王走远,又是一阵面面相觑。宫室中的侍人不曾见过吴王,但吴王已薨的消息早传遍整个越国,不会有人怀疑室内跪着的人是夫差,只当那是吴国宗室的遗孤,却又觉越王话中对那吴人态度尚显温和。但虎落平阳被犬欺,何况亡国之人。夫差在迷糊间感觉有人打开了门,他以为是勾践,唤了声越王,定睛一看发现不是,又低下头去,然而那其中两人走来拽他起身,夫差感觉自己的胳膊要断掉一样的疼,扯去他的衣服时还是显露出惊慌,他胡乱推搡几下,那几人就拿来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捆住了他的手腕。 对于越人而言,仇恨挥之不去地笼在心头,而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吴人,经年累月的恨意自然地被施加在夫差身上,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而下,成为所谓的“沐浴”,夫差蜷着身子咳嗽,他听到嘲笑与不堪入耳的话语,微红的双眼从发丝中抬起,他仿佛看到勾践为奴的那些年…… 吴国破亡,珍奇宝物都入了越国,许多故人也得以重新见面,只是有的还未来得及叙旧,就先成了吴国的陪葬品,勾践的手搭在剑鞘上,指尖一弹,他是不介意叙旧的。 他不介意,只是面前这人似乎并不是来找他的,反倒想与屋里那人叙叙温情。 吴王假死这事并没几个人知道,至少西施不应该知道。 “莫非真是入吴那些年,让你对他产生了感情?”勾践眯起眼睛,话里似有嘲讽。 “妾不敢夺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