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_第二七一章:我要回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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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七一章:我要回家 (第2/4页)

r>    他说:“你已经折腾一宿,先回流霞榭再说。”

    他心绪不悦,口吻不免冷硬,要说恶意其实没有。

    只是原婉然想到赵玦往日拆散她们夫妻,又冷眼旁观自己在园里白白奔忙一夜,听在耳里便觉是猎人戏耍猎物一通之后,还要指挥奚落。

    “我不回去!”她喊道,回身便往园外跑。

    相离原婉然最近的亲随猱身上前要拉人,赵玦喝道:“不准碰她!”

    他辞色罕见严峻,那亲随忙不迭退开。

    园门外是条长巷,原婉然跑到巷子尽头,发现那处的角门已经关上落锁。

    “我要出去!”她下死劲掰扯铜锁,自然掰不动,便拍打角门,继而拳打,“放我出去!”

    她明白自己在做蠢事,纵使敲烂拳头,喊破喉咙,门不会开,更不会有人纵放自己。她的卖力反抗徒劳无功,反而可能更加激怒赵玦。

    当务之急该向赵玦求告服软,哪怕虚情假意,屈膝献媚都在所不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她受不住了。

    赵野疯了,她必须回家。今夜是她仅剩的逃离机会,仍旧化为乌有,和从前几次一样,以为见到一线曙光,到头来电光幻影。

    她连言谈举动都逃不过赵玦眼睛。

    想到此处,她的rou身明明在呼吸,却窒塞得提不上气。

    很久以前她听赵野说过一种叫“贴加官”的刑罚,以湿透的桑皮纸一张张覆在犯人脸上,教人无法呼吸,窒息而亡。

    她正在受刑,她在赵家便是受刑,就要闷死了。

    如果继续一声不吭,屈从赵玦摆布,真的要闷死了。

    她拍门呼喊,将种种焦灼灰心都撒在这道出不去的门上。

    一道力量攫住她的手,将人由门后拉开。

    原婉然回神一看,拉她的人是赵玦。

    “别做无用功。”赵玦说。

    原婉然恨恨瞪视这个阻挠她海阔天空的人,赵玦却不看她。

    他牢牢抓住原婉然双手端相,就着火光不曾发现皮rou伤,依然吩咐一旁亲随:“让大夫去流霞榭候着。”

    他恐怕原婉然今晚受伤,提早让家中伤科大夫彻夜侯命。

    “呜……呜……”嗷呜在原婉然裙畔急得团团转。

    它听出主人心绪激动,却不明所以,无计可施。

    “嗷呜别动。”赵玦下令,而后唤来亲随,“将狗带走。”

    那亲随依令抱走嗷呜,当嗷呜醒过味自己教人从原婉然身旁远远带开,已经受制于人跑不了,只能吠叫。

    “嗷呜!”原婉然想奔过去夺回狗,却教赵玦拉住,带往流霞榭。

    “放开我!”原婉然试图挣脱。

    她累了一晚,若是逃出赵家,精神振奋之余不难激发力量,一鼓作气赶路,可惜事与愿违。为着功亏一篑,她灰心丧气,体力跟着渐渐不济,嗓子都有些哑了。

    赵玦听出原婉然声音不对,恰好经过厨房,便将她带进里头。

    那厨房连带柴房一排几间房子,一间辟成茶房,专侯主子在周遭游玩休憩,为其供应茶食,其余房间管附近粗使下人饭食。到了夜里,就成了下人上夜的地方。

    赵玦支开在房里上夜的婆子,严令她不准对今晚之事多言。

    他在茶房挑了最洁净的茶碗,倒茶递给原婉然:“喝口水润润嗓子,有话回流霞榭再说。你生气,就砸流霞榭出气;砸不够,换地方再砸。”

    原婉然不曾伸手接茶,今晚两人原形毕露,以本心相见,赵玦应付裕如,优雅自若,更衬出自己满盘皆输,任人宰割的狼狈。

    她心绪灰凉,一时不管不顾,道:“我要回家。”

    铿锵一声,赵玦重重放下茶碗,强抑的怒火腾地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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