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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暂且作别 (第3/3页)
证了他的猜测,几日后,她就会消失在这个世间,这是她已经决定无法更改的事,所以他不可能留得住。 既如此,他的确没必要再挽留了。 “好。你想走,我让你走。”许华羡无奈至极,他的不舍不甘不愿,都是无济于事的独自挣扎。 柳韵织收拾了些重要之物,便同卜籍离去。 她带走的是她起初带来的轻便包袱,在这个房里留下了许多。 许华羡看着这间凄冷空荡的厢房,已然失去了她的气息,剩下一柜子的衣裳,一箱子的首饰,都是他买给她的。还有他雕的兔子,也留下了。两只兔子,无论jiejiemeimei,美丑贵贱,都被她抛弃,看来是真的不合心意。 她又走了,他俩的回忆又剩一堆留给他的破烂。许华羡最后点了一把火,将她曾经赠予他的,他后来买给她的,所有与她有关之物烧成黑烟灰烬,烧不掉的金银首饰也拿去变卖了。 既然她想忘了,自己何必记得? 晚上许华羡用些银票打发迎桃陪姜礼绮出门,去酒楼赏月,去街巷逛灯会。他独自在府中冥思苦想,愁闷愤郁。 薄情女,负心人。 他不过是气在头上说了一句让她走,她还真就动了与他分离的念头,她还一点挽留的余地都未给他。 他不明白,柳韵织黏他之时明明是那么的难分难舍,为何走的时候竟又那么的凉薄决绝? 说走就走,说断就断,她一向如此狠心。他就不该有一分怀疑,相信,奢望,从前是有难言之隐不得不断,这回再续前弦之后可以琴瑟永谐。 她还说她爱自己,此生都不会厌烦自己,想同自己长厢厮守。 终究是他被愚弄了。 怨恨,难道他便不会怨恨吗? 瞧瞧这中秋之夜,只有他一人独坐月下。 她走,最好莫要回来。莫让他再看见,再知晓关于她的一分一毫。他也不会再去寻她,绝无可能。 他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狠戾的弧度。 柳韵织,希望你我是真的今生今世不复相见。 柳韵织离开许府,只想同卜籍过两天轻松快乐、无忧无虑的日子。 他们去了村屋。卜籍每日都给她做好吃的,陪她在乡野散心,摘野果,做草编,同她讲青嵩从前的故事,讲他自己,和他暴躁的尊上,曾在武林声名远扬的江南第一女刀周幽姗。 柳韵织噗嗤一笑:“这么说,阿籍上回同许华羡说的那些,是刻意为了让他替你传出去?实际上,阿籍是周派主抚养长大的,是周派主的人。” “这都是尊上的主意。”卜籍可不敢将周幽姗的机灵心思说成自己的。 许小公子是活该,谁让他喜欢传八卦,被人戏耍一回也不过分。 “怪不得阿籍惯会宠人,原来也是在周派主那学的。”柳韵织笑眼眯眯。 卜籍浅抿双唇,那的确如此。周幽姗从小教他,女人是要宠的。他学不会怎么宠,做的让她不满意,还没少挨她的训骂。 “可是周派主同我并不相识,她为何派你来柳府?后来还一直跟在我身边?” “因为……尊上便是上一位绿玉簪的主人。”卜籍没有说出全部实情,作为上一任簪主,周幽姗只需负责每次将绿玉簪交到柳韵织手里即可,其他的那些,都是她自作主张做的事。 “原来如此。”柳韵织在想,原来她不是第一个经历这些奇异之事的人。 “阿籍,你可有喜欢之人?”柳韵织好奇问道。他的故事里,除了尊上和尊上命他保护的自己,似乎就没有别人。 “没有,我只有想守护之人。”守护她,守护尊上,如果可以,守护适泽。他的一生,注定很难有他自己,只能做别人的影子。 没有喜欢的人,好像也挺好。不必执着,不必纠葛。 “阿籍,我还会回来吗?”第三日夜,柳韵织同卜籍一起在院里看着星空。 绿玉簪还剩三分之一的黄绿,她还有一次回来的契机。 “若你回来,便有我在。”卜籍的话就如夜里的风,平静淡然地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