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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秋风扶柳(2) (第1/3页)
适泽听闻柳娘子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会子小公子也该下学了,不知多久才能回府。正想着,他一抬头便瞧见许华羡朝此处走来,眼前一亮:“小公子!柳娘子她……” 许华羡脸色阴沉,手指早已攥成拳头:“出了何事?” “落水了。”适泽心里扭扭捏捏,觉得“投湖”二字始终难以说出口。 看适泽方才的表情,应当是有惊无险。“何处?……扶柳池?”许华羡气恨交加,脸上微微扭曲。 “嗯。”适泽被小公子一吓,答得有些心虚。 正巧此时,卜籍从房内走出。他阖上门,行至许华羡身旁,压低声音道:“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若非此言,许华羡就要怀着一丝期望,以为她是不小心落水,或是遭人黑手被推下池中的。但她是自己投水,那情况便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可此话从卜籍口中说出,他又失了几分信任。许华羡瞥向适泽,见他飞快地点了点头。 卜籍随即道:“她不会水。” 这就是在委婉地告诉他,柳韵织是在寻死。 许华羡闻言就欲往房内走去,却被卜籍伸手拦住:“她没事。只是现在可能不太想见到许公子。” “籍兄这是何意?”许华羡若不是看卜籍说话和木头一样面无表情冷淡麻木,丝毫没有宣示主权的样子,才不会如此好声好气同他说话。 “许公子不若先想想,韵织为何会自寻短见。”卜籍怕他就这般莽撞地冲进去会适得其反。 许华羡目光一凛,他已然猜到与她之前的心病有关。 他转头对站在右侧门边的唤春道:“唤春,不是叫你好好看着柳娘子吗?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许华羡这话说得怒气冲冲,表面在责备唤春,其实怒火都是冲卜籍去的。他自己也不知为何,看见卜籍从柳韵织房里走出来,他就一肚子火。 唤春哆哆嗦嗦道:“我,我,柳娘子支走我,让我出去买糖饼,我回来之后就,就……” 许华羡发现这种时候,他真没有耐心忍受这些办事不力的人说话磕磕绊绊:“好端端一个人怎会说投水便投水,难道整日一点征兆都未曾有吗?” “征兆……”唤春仔细回想了一番,“早晨!早晨我去唤柳娘子起床时,瞧见她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柳娘子前些日子睡觉从未有这个习惯。” 早晨?许华羡出门之时似乎听见背后轻微呼唤的声音,可回头之时柳韵织还安然地闭着眼,他还以为自己听差了。这么说来,她那时应当是真的唤了自己。可她为何会唤自己? “阿羡!”那样的声音,他突然想起,柳韵织前几日也这么叫过他,只要他一离开,她便会急切地叫他的名字。他先前不以为然,未将这当回事,没想到今日却……都怪自己疏忽大意。 卜籍瞧许华羡的神色,像是还未透彻明白,于是道:“许公子,还请借一步说话。” 许华羡睨他一眼,转身行至侧院中央。卜籍跟随其后。 “她离不开你,并非故作柔弱博取怜爱。”卜籍深谙,为了点醒许华羡,他此时只能扮演另一种身份。 闻言,许华羡眉头紧拧,心口感觉被锥子狠狠刺了一下。是,都怪他狂妄自大,居高自傲了。 卜籍继续道:“许公子有没有想过,她心里受了很重的伤,没有办法独自支撑下去。以她眼下的状况,需要寸步不离的守护和照顾。” “许公子可以离开她,可以疏远她,可以因为一些不重要的往事对她心存芥蒂,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我可以替你救一回,救两回,难道许公子想以后每回都让在下替你救吗?” 许华羡每听一句,眉心的褶皱便深一分。好啊,竟然用这样的言语激怒他,竟然觉得他犯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