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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门 (第1/3页)
“如果当时我在就好了。”严潍说。 我们坐在床边。我闻言看向他,他垂着头。 “又怪自己了。这你也能编出个罪名给自己扣上?”我拍拍严潍的脸,他的脸很硬,绷得很紧,像块生铁,“这什么表情?心疼我啊?” 他没有搭话,只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有着缠绕的,各种各样的感情,毛线团一样,我一下分不出个头儿,心尖却踏踏实实软下一片。 “都过去啦。”我舒展身体,两只腿用力蹬了蹬,“旧事重提而已,别伤心呀。” 我不知道他突然打断我是不是在回避,回避过去的,即将在我嘴里要发生的一些事。正好,我突然也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不是时候,至少还不是现在。我爬上床,手掌护住他烧伤的地方,揽着他倒进被褥里。 我又仔细瞧了瞧,才撤开手:“没碰疼吧,小心点。” “没事。” 我有点气闷,在我的设想里他这时应该跟我撒个娇,说痛得很要抱一抱吹一吹。我愤愤地啃了口他的颈窝,侧过脸贴在他胸膛上,抱住他的腰,轻柔地向伤口呼气。 他不开口,我自己做。 我边吹边想该用什么药抹这些伤,要不要再冰敷一下,可千万不能留疤。 “陈潇,很生气吧?” 我想得入神,故而听见严潍没头没脑的问题时我愣了有好一会儿。 “吵过就忘了,谁吵完还生气,哪那么小心眼。” “不是这个,我是说……如果当时我在就好了。”严潍又重复道。 我这才意识到他不是在说今早的事,我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明白我,其实……其实总有这么一天的,你在也好,不在也好,哪怕李霁姐活下来,总还是要走到这一天的。” “不是的,”严潍低下头,嘴唇贴在我的额发上,“如果我在你身边,你有气,我会担着,都先发泄到我身上,我们再细作打算,总不至于走上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我猛地翻身坐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神经病啦?怎么发泄?打你,还是骂你?” 严潍抬手摸摸我的脸。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怎么能打骂你?”我气得发笑,“那我成什么人了?” “那就cao我。” 我睁大眼睛,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甚至看起来认真得有些庄重,像在做一个极其有分量的承诺。 “……说不定会死的。” 酸甜苦辣的滋味在我喉咙里蕴了半天,蹦出了这么不着调的一句。 “那就cao死我。” 我张了张嘴,半晌,笑了笑,俯下身重新往严潍怀里钻。 “睡觉!”我恶声恶气。 “陈潇,我不是要让你窝里横的意思。”严潍轻声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快睡觉。” 于是严潍听话地贴过来,闭上眼睛。 我偷偷摸了摸自己的眼窝,微微发着润:“蠢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