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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男人(剧情) (第1/2页)
云头翻滚,雷声訇訇,她只身走在路上,天地间渺小的一点。身上的衣服也都沉沉往下坠,步履蹒跚。 一点暖光漂浮在无尽黑暗中,家中替她留了灯,她奔着那点光。推开门进去,却四处都没看见塞拉斯。 雨水把大脑浸的昏昏沉沉,她打了个喷嚏,恍如幽魂般飘进浴室,将湿透的衣物换掉,疲惫地倒在床上。 舌尖上还残存着波本酒的苦味,她迷迷糊糊地眨眨眼,扯紧被子,陷入睡眠。 闪电在窗外一闪而过,随即的雷声将奥利维亚震醒。她不耐烦地捂住眼,又要沉沉睡去。一声男人的痛苦惊叫自隔壁传来。 奥利维亚茫然地坐起来,在死寂的黑夜里倾身细听,是自己的错觉吗?她笑自己疑心病太重,又要盖上被子,窗外闪电一闪,照亮了世界。雷声和惊叫随即而至,她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披上夜衣,她举着蜡烛来到发出声音的门口,这是塞拉斯睡的房间。 “塞拉斯?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她拔高音量询问。 没有人回答,一如既往的安静。她敲了敲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男人的声音梗塞颤抖,“不……没…我没事。” 奥利维亚推开了门,蜡烛在房间打下暖光,床上却没有人,她疑惑地寻找士兵的身影。急促的喘气声在门后传来。 她缓缓转过身,塞拉斯蜷缩在门后,急促的喘息,痛苦地痉挛着。蜡烛的亮光刺得他的眼睁不开,他几乎是又崩溃的喘起来。 “不……不……我不要…让我走…让我走!我要回家…呜…” 她边把蜡烛放在柜台上,边询问,“塞拉斯?你还听得见我说话吗?“ 回答她的只有越来越慌张的吸气声,几乎是嗬嗬肺音。她蹲下身查看,塞拉斯灰色瞳孔缩得只剩一点,洇满了泪水。 奥利维亚的一切安抚手段全部失效,换来的是塞拉斯几乎要抽过去的激烈抗拒。 她一急,想也不想就用手捂住了男人的嘴。湿热的气流打在手掌心,塞拉斯身体颤抖着又往里躲了点,喉间是阵阵绝望哀鸣。 “rou泥……他们都变成了泥全都死了死了……呃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呜……” 奥利维亚觉得今夜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酒精的作用尚未消去,鼓动着她做点出格的事。她盯着面前的塞拉斯,向他倾下身,揽住了这个男人消瘦的肩膀。 窗外的雷声不停,怀中的肩膀一抖一抖地往温暖处钻,他宛若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攀附在女人身上。 声音微不可闻,“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谁来救救我…” 永不停息的雨声是他灵魂里的潮湿,战壕里湿软滑腻的黑泥,冷得让人想要一了百了解决这场漫长的折磨。 一旦听到尖锐炮轰声就要以最快速度躲起来,向上帝祈祷保住自己的性命。次数多了,脑袋也麻木了,刚开始的时候塞拉斯还会哭,想回家,到后面,他只会木木地流眼泪。 呼吸声伴着呜咽和泪水滚下,通通洇在手掌心里,这种纯粹的痛苦也让奥利维亚痛苦。她窥见了士兵温和礼貌的外壳下千苍百孔的废墟,不仅仅是悲伤,更像是从灵魂深处的彻底溃散。 男人崩溃的呼吸声渐渐放轻,转而是哭泣,他呆呆地望着窗外,“我还活着。活活活活活活活活着。为什么我还活着。” 他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为什么在经历这一切后还能苟存于世。前一秒还在聊天的战友下一秒就被炸成碎rou,他摸摸自己的脸,上面是飞溅的温热rou泥。放眼望去,恍若置身绞rou机,无处不是残肢断臂。脚下站着的土地,浅挖两寸便埋藏着尸体,每一粒泥土都浸润着鲜血,黑的发油。 一个不参杂任何情绪的,只单单是为了安抚的吻,落在奥利维亚的手背上。奥利维亚的吻传来的热度从手背传到手心,塞拉斯惊恐的喃喃自语不知什么时候停下。 他们两个就这么僵持着,塞拉斯疲倦无助地眨眨眼,剧烈的应激反应让他几乎失去神智。奥利维亚没有打破这片安静,她留意到任何稍微大一点的声响就会引起士兵身体的痉挛。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夜还是那么黑,连夜莺都吝啬地收起歌声,只留下两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