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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哪还有什么花蜜,家里所有花蜜都被用去酿柚子了。迟玉剥的柚子。呆立许久,他抄起玻璃罐,猛力扔向地面,碎片与柚子散了一地,青涩的香味散开,他不由往后一退,后背撞在厨房门上。那天,迟玉买回来的柚子茶也像现在这样七零八落,迟玉的手臂被玻璃块划破了,白色羽绒服被茶水与血弄脏,污浊不堪。而穿白衣的迟玉,本是他眼中最明亮的风景。往事历历在目,秋天,在盛熙广场的茶饮店,迟玉穿着白色大衣坐在暖光里,好似整个人都在发光。他推门而入,与迟玉目光相触。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了迟玉眼中轻轻一亮的星芒。荀慕生单手按着太阳xue,试图将那场童话般的相遇赶走,但越是努力,脑海中的片段就越清晰。他记得迟玉唇角扬起的细小幅度,记得迟玉眼尾的微弯,记得迟玉神情的每一个细小变动。这个人就像刻在他灵魂里的咒文,不管他怎么挣扎,也不能抹除。好一个无解,又罪恶的存在。他蹲下丨身,想将碎片捡起来,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划破,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忽地想到迟玉被玻璃块划破的手臂,被针头挑破的血管。迟玉痛吗?他笑出声来。周晨钟让他帮忙救迟玉,可他早已自顾不暇,谁来救他?冬去春来,白昼被拉长,而时间也似乎变得格外漫长。迟玉仍旧住在心理诊疗所,情况没有变得更糟,却也没有好起来。荀慕生还是每天往诊疗所跑,有时是清晨,有时是深夜,终归要看上一眼,否则一天就过不去。叶锋临时常陪着他,很多话堵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感情这种事,向来是冷暖自知,旁人就算看得再透彻,也不可能插足半步。许骋也经常到诊疗所来。与荀慕生不同,许骋会大方走进病房,陪迟玉聊天,带迟玉去楼下散步。有次两人在车库相遇,荀慕生目光极冷地扫去一眼,许骋走近,与他对视片刻,道:“你还来干什么?”荀慕生冷笑,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是啊,我还来干什么?无数次自问,为什么还要来。如果知道答案,是否还会继续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周晨钟一句“他心里有你”,就像一副无形的枷锁。他将它套在手上、脖颈上,再也摘不下来。一日半夜惊醒,莫名拿出放在抽屉里的沉香木珠。手链是送给文筠的,但如今看着那孤孤单单的木珠,想到的却是迟玉。唯有迟玉。他闭上眼,握紧木珠,拳头抵在心脏上。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去“帮”迟玉,唯一能做的,大约只有将木珠还与迟玉。前几日下了一场雨,空气中有青草与泥土的香味。许骋与叶锋临一同去探望迟玉,迟玉还是不怎么说话,却对两人礼貌地笑了笑。许骋建议去外面走走,叶锋临征求周晨钟的意见,周晨钟点头,只让注意时间,也别走得太远。迟玉不排斥离开病房,只是走到诊疗所门口时有些犹豫,回头向院子里看了看,“我……”“今天天气好,周叔说你应该出来散散心。”许骋道。叶锋临也说:“不会走得太远,你如果累了,我们就回来。”迟玉轻轻“嗯”了一声,又说:“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