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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第2/2页)
伴侣。想到这里,我的心却不可控地猛烈地跳动起来,呼吸也跟着变得粗重而迟缓——嫉妒之心就像烈火一样吞噬了我的身体,我像一个被女巫支配的魔鬼,从脑海中生出了无数的邪恶的想法。所幸我还存有仅剩的最后一丝良知,而这一点点的良知却拥有压下所有罪恶的强大力量。于是我最终只是握紧餐刀,咬紧牙关,埋头将盘中的鸡rou切成细细碎碎的rou丁。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呆呆地望天花板一直到深夜。我的脑海里戏剧一般地交迭上演着各式各样的戏码:小时候第一次骑马的情形,在伯格先生的文学课程上昏昏欲睡的经历,理查德参加马术大赛赢来的奖杯……这些片段之间原本毫无联系,但这时却在我的强行牵扯下交替播放。或许我和菲利也是一样,按照上帝的旨意,我们之间最紧密的联系应该仅限于郎舅关系,但我却偏偏要将这层普通的亲戚关系贴上乱、伦、悖德的标签。可我还是离不开菲利。我现在就像失去了镜子的纳西索斯(②),或是丢失了鲁特琴的俄尔普斯(③),每天过着行尸走rou的生活。彼时我清楚地明白,婚礼在即,我与他的故事即将到此为止,并且终生不会有什么滑稽可笑的续集。但是我的心却总是无法平静,我想我必定要为这一出莎士比亚式的悲剧找出一个理应责罚的罪人,可心中蹦出的待选名单实在太长——我甚至将我的奶娘和马夫这样无辜的人也选了进去,似乎整个世界都要为此付出责任。最终,我选定了一个毫无异议、合情合理的人选:菲利克斯·赫西。天使走向光明的道路往往曲折,魔鬼通向黑暗的滑梯常常笔直。现在想来,那一天我一定受了撒旦的蛊惑,所以才会一大早前往我并不熟悉的伦敦,直奔苏格兰场,并且在与当天我见到的第一位警察碰面的时候叫住他,说:“我要报案,赫西将军的儿子菲利克斯·赫西在过去的两个月里多次对我做出违反道德和法律的犯罪行为。”雷德格瑞夫庄园的平静生活终于被这一场致命的闹剧打破。1912年9月,经过多方细致的调查,菲利克斯·赫西涉嫌猥亵和强、jianian,并且多次做出有伤社会风化的行为,被判处两年带苦役的监、禁,并且不得假释。老赫斯费特侯爵发现自己的未来女婿居然是一个强、jianian自己的儿子的鸡、jianian犯,当即宣布他与玛戈的婚约作废;而赫西将军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发表声明,要和这个令他颜面丢尽的儿子断绝关系。两个月后,玛戈嫁给了一个富有的美国商人,住到了纽约,再也没有回来过;两年后,世界大战由巴尔干半岛上的一次刺杀行动开始,并很快席卷到整个欧洲,原本在各地响起的唱诗班的歌声都被刺耳的枪炮声所取代。几乎每一个被爱国主义所激励的、身体健康的年轻人都参军入伍,保卫国家,包括因各种缘由被收监的囚犯——他们被允许戴罪立功。因此,当我得知我的两位兄弟和菲利全都进入军队前往欧洲大陆作战时,我所作出的反应并没有像母亲那样激烈。又过了两年,这场惨烈的、望不到头的、令人绝望的战争在法国的凡尔登(④)进行了一场最为血腥的屠杀,在从二月到十二月这段近乎一年的漫长的对峙期里,这座要塞就像一个专绞人rou的绞rou机,几十万人在这里丧命,其中包括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