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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层抽屉里拿出三个颜色不同的小东西摆在苏九面前。这三小件呈贝壳状,红青蓝三色又绘有三种不同的花。苏九虽然没过富贵日子,但一眼也联想到女子的香膏胭脂。他用眼神询问沐夜,那人大方地说:“一点助兴的香膏。” 说完,沐夜嘴角噙着笑,暧昧地摸上他的脊椎,轻点着向下到末端,示意道:“一会用在这。” 苏九眼眸变得幽深,迟疑着开口:“……你,你和别人在这……?”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沐夜足够了解他,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虽然喜欢我的人从南疆排到京城,但沐王府里的确没有过。”他指了指那几件小东西,接着道,“日常备着而已,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苏九闻言,轻点了点头。 随即他揽住沐夜腰身,略施力道,一翻身将对方压在身下。 急迫、极富侵略性的吻不容置喙地袭来。这个吻一如无明宗宗主作风,不留余地,不够体贴,直吻得沐夜呼吸都不自在了,耐不住似的唔嗯了几声。 一招不慎,就让人飞渡楚河,衣裤被扒了个精光不说,粗糙的指腹情色地滑过腰臀,带着香甜的脂膏抵在某处。 “你!”沐夜瞪着苏九,皮笑rou不笑,咬牙切齿地逐字说道,“你,下,去!” 沐小王爷的威风,远在居庸关的贩夫走卒都知道,但苏九偏不吃这套。 他没动,沐夜也忍着没动。沐小王爷想,在床上动手动脚是一回事,打架又的确——太伤情分了。 “沐夜……”苏九半撑着身体,深邃刚毅的眉眼逐渐泛起欲色,刀刻般的俊容柔和起来,连带声音也透出万分爱意。 “沐夜,沐夜……”他轻且快地念着对方的名,想说尽十来年的难舍和思念,最后犹豫了许久,只说出最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隐窟里,‘复仇’那两个字不是我刻的。” 抿了抿嘴唇,他又补充道:“至爱永远是你。” 你他……沐夜差点没忍住要骂脏话,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见鬼!他磨了下后牙槽,恨恨地想,好你个苏九,真是懂用软刀子杀人。 世道如长夜,有人待你十年如一,不计得失回报,这颗真心不正是最令人贪恋的遗世明珠么? 身为王孙贵胄,长在钟鸣鼎食之家,沐夜向来是懂得承情的。 更何况是这么纯粹的情。 心动。 情亦动。 昳丽的面容浮现出些微媚意,沐夜抬手揽住苏九的脖子,低语道:“这次……就听你的吧。” 这很荒唐。 厚实的手掌在身上肆意抚弄,时不时从胸侧揉摸到乳首,朱果似的软rou被人轻轻捏住,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带起无边快感。 沐夜尝到了这风月之趣的甜,又迷糊地想,这太荒唐了。 一品黔国公,云南沐王府的当家,蟒纹加身的大贵人……冲着这一个个富贵身份,这些年来想爬沐小王爷床的人多如过江之鲫,男的女的,真心的假意的,图财的谋命的,甚至多的是只求一夜风流的,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如今却自个儿拐了个关中野夫往床上跑,有比这更荒唐的吗? 倒也不是他心如磐石或爱当柳下惠,而是——他并不想去冒这个风险。颠鸾倒凤时,谁知道正浪叫的是厉鬼还是别有用心之人? 毕竟美人计,他熟。 我曾高坐阎罗殿,十万恶鬼听命,索命只凭一念。 是以真遇到推不掉的,把人往床上一带,要么小施摄心术,要么直接敲晕了,左右都有随行的人专门处理。他就坐在房间里,听一耳朵浪叫,心里把该查该杀的捋了个遍。 可眼下,轮到他听自己的叫床声了。 沙哑,甜腻。 沐夜知道自己的腰软了,全然敞开着,任人予取予求。 光是前戏就令他有种找不回力气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