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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第1/2页)
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真的觉得有种叫做“灵感”的东西就在他眼前飞来飞去,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现在这一版编曲和管风琴的演奏都很好。但是,还不够。如果让他来做的话,他可以赋予这首歌全新的演绎。那天从音乐厅回来,江枫满脑子都是这段旋律的各种可能性。向来没有熬夜习惯的他破天荒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连夜写出了五六版总谱。今天见过吴欣之后更加燃起了他的斗志,坐车回家的路上他就有了更好的想法,又把前一夜写的那些版本都否决了。到家时临近傍晚,王燕已经先走了。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大盘切好的哈密瓜,估计又是贺景临送来的。江枫跟那盘水果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总觉得那个人外表一副无比成熟稳重的社会精英范儿,有些方面,其实意外的孩子气。江枫干劲正足,到书架上拿了五线谱纸,一边享用哈密瓜一边把路上的想法细化了付诸纸面。写写改改之间时间过得飞快,等到他终于满意,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10点。哈密瓜被江枫在不知不觉中消灭光了。他拿着盘子到厨房去洗碗时,才想起自己其实没吃晚饭。水果不能当饱,专心编曲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下子一回过神,肚子也开始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可是临睡前吃东西的话,明摆着是要往身上贴膘的。病了一个多星期每天卧床不起,江枫好不容易练到初具规模的身材又有些松弛的趋势,这让他每次照镜子都会自我厌弃半天。所以,尽管夜宵的诱惑是巨大的,他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忍住。这一番小小的心理斗争大概只花了三秒钟不到。盘子没什么污渍稍微冲个水就干净如新,他正要抬手去关水,竟有一股极其尖锐的耳鸣猛地响了起来。“唔——”耳鸣如同有其实体,像两把锥子那样狠狠扎入他的脑中,而且还在不断刺向更深的地方,在他脑袋里翻扰、搅动。那一瞬间江枫只觉得视野中一片暗房般的昏暗血红,世界开始飞速地扭曲旋转,原本最平常不过的家具静物,现在都狰狞了面孔,向他袭来。手中的盘子落在水池里碎成几片,但他一点都没听到瓷器摔碎的声音。头痛得像要裂开,搭在水龙头上的手指不听使唤,痉挛之中反而将水喉开大,猛然喷出来的水溅了他一身一脸。而后,胸口的怪物终于醒了,以一种江枫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激烈方式拼命翻腾起来,动作迅速而毫无规律,简直就像是生物本能感受到了危险时慌不择路的逃窜。水龙有如利刃,在江枫体内反复割过,所带来的剧痛沿着神经蔓延到全身,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痛苦地弯下腰,手指紧紧扣住水池的边缘,试了几次才艰难地吸入一大口气。人体在过度剧痛之下的休克反应是一种自我保护。然而这一次,疼痛早就超过了休克或昏迷的限度,江枫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失去意识,神智始终是清醒的。这让水龙的动作成了一场漫长无止境的酷刑。他觉得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躯体和四肢的存在,唯一还剩下的,就只有锥心蚀骨的疼。江枫靠着水池的边缘慢慢滑下去,在冰冷的地砖上蜷缩起身体,紧闭着眼睛祈祷这场酷刑能够尽快结束。如影随形的耳鸣声比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