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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3 (第2/2页)
屋里,仰面发了一会儿呆。他想起枉生殿那些阴寒的毒,如附骨之疽,再难痊愈。他直至四肢冰凉,后知后觉地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生病,断然没有能力独自从山里走到村镇求医,他也确实穷困潦倒付不起一分钱的诊金。只好爬起来,摸黑跌跌撞撞地爬回了大木屋。通过木屋的窗口,再借着电闪雷鸣的间隙看那风雨中飘摇的残破茅屋,不禁叹口气道:“真脆弱啊。”它确实脆弱,简陋,且粗糙。虽则如此,钟离子息却还是舍不得弃之不顾。那毕竟是这深山中,唯一和夜君有联系的东西。次日暴雨落到午后,天才放晴。钟离子息将被卷得四处乱飞的茅草捡回来,添了上些新的,准备爬上去将房顶修好。只是他手脚俱都废了一只,又丹田空空中气不足,走路都觉得艰难,要爬梯子上房顶谈何容易。夜君当时为取山景,这座茅屋也修在高处岩石边上,修屋顶时稍有不慎,便要跌落山涧。春寒料峭,溪水冰凉刺骨,两侧岩石陡峭而锋利,掉下去后能不能爬上来,实在是个未知数。钟离子息拄着拐杖沿着茅屋底下绕了一圈,挑了角度往上爬。小心翼翼修完,心下才松了一口气,旁边一只惊雀突然腾空而起,正一头猛力撞在梯子上。钟离子息被带得一歪从屋檐上跌了下去,心慌意乱地四处乱抓,然而雨后湿滑什么都攀附不住。他掉下去在台阶围栏上重重磕了一下,被撞飞半丈跌进山涧。可他没被冰凉的溪水淹没,却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可惜他去势太猛,接他的人并没能稳住身形,反而被他撞进流水里。他听见耳侧一声短促地、压抑到细不可闻的闷哼,像是带着十足的痛意。夜君接住二少爷,怕溪流打湿他衣物将他高举过顶,卸去冲力站稳后停了片刻便一跃而起回了岸上。夜君将自家少爷摆在台阶上靠着围栏坐好,自己退了半步距离跪在他身前。他从怀中掏出一小枚精铁铸就的令牌递给他,看了一眼又拿回来在胸口蹭了蹭,将令牌上的污渍擦干净,再次双手奉上。虽然一闪即逝,钟离子息还是分辨得出,那是沾染过鲜血的痕迹。“这是夜行今年的’夜君御帝’的令牌,我刚刚拿到的。”夜君收敛眉眼对他颔首致意,轻声道,“献给您,我的主人。”钟离子息愣愣看着他,像是不能理解这句话,一时间呆住了。他傻了半晌,才自言自语道:“你何必……”夜君却问:“我对您的忠诚,和我对’夜君’称号的责任,您更相信哪个?”钟离子息一瞬间便知道自己的答案是后者,这次连他自己都觉得愧疚起来。“不用回答我,少爷。”夜君却摇摇头截断他的思绪,“获取您的信任也是我义务所在,无论什么,我都愿意为您做。我很清楚您是什么样的人,您无需负罪,也无需为属下做任何改变。”夜君低头展开他搁在膝上紧紧握拳的手,在指尖亲亲一吻:“请您放心,少爷,我都会处理好的。”“……你既然是为这去的,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钟离子息声音沙哑,竟还带着一丝委屈。夜君苦笑道:“夜行比试何其凶险,我没有把握一定能活着回来,万一我出了岔子……怎么舍得让您白等。”他一提及此处,钟离子息立时察觉到夜君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