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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0 (第2/2页)
有的往事他都跟她说过,此时不用解释,一切她都明白。他愈来愈觉得,有这样一个人真好。这一趟,他自以为走得心平气和,却是周子兮替他不平起来,回到毕勋路家中便开皮箱,找出那只紫檀木匣子扔在床上。这匣子唐竞认得,里面是多年前朱斯年送到这里来的一对翡翠手镯。“你做什么?”他笑问,觉得此时的周子兮颇有种悍妻的味道,等不及要替他出气。“你觉得呢?”周子兮反问“拿去物归原主?”唐竞笑问,心想就算还回去,也不过就是让朱斯年当了再去赌几次,都是宫里出来的东西——仿佛又听见朱律师在讲。“还回去做什么?”周子兮却摇头。“那你打算怎么做?”唐竞表示猜不出。“当然是拿去当掉,”周子兮答得干脆,“吴先生的案子处处都要用钱。”唐竞笑出来,忽然就觉得想开了,犯不着赌这个气。26.2到那时为止,吴予培已在提篮桥监狱内关了将近五个月。同时在押的战犯与汉jianian实在太多,时间拖得久,倒也不算太奇怪。但等唐竞到处都跑过一遍,大约上面知道已经有人在替他活动,起诉书立刻就下来唐竞看着其中罗织的罪名,诸如伪造文书,走私,贩卖儿童,与奥匈纳粹政府派驻上海的总领事过从甚密,等等等等,多到有些好笑的地步,这刀笔之下的吴予培简直就是个罄竹难书的大恶人。看着这份起诉书,他愈加觉得这案子背后有人作祟,原本只是一日拖着一日,如今却是速裁速决的意思。那日回到毕勋路,周子兮还在十七号陪着沈应秋。唐竟过去找她,赶着商量答辩状怎么写。起初还想避着些沈应秋,但沈医生眼疾手快,已经拿了诉状过去草草浏览了一遍,看完了却是无语,良久才道:“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他要是死在日本人手上,心里倒还好受一点周子兮自然知道她心寒,却也只能安慰句:“你不要这么想,事情做过或者没做过,都有人证物证,不怕说不清楚。”“就靠你们了。”沈应秋点头,也像是努力说服自己。等回到自家院子里,周子兮才对唐竞道:“你说吴先生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肃jianian不是小事情,看这起诉书可不止是疏忽错漏那么简单。”唐竞亦有同感,但一时间也不能确定,只说了一句:“且先不管背后是谁,一条一条来吧。”诉讼文书已随案移交,两人于是去法院调取,所有材料拿出来一看,果然蔚为大观。各种证人证言以及战时八年的书信与照片,竟有十余箱之多。粗看之下,起诉书中的每一条罪状都有佐证,且言之凿凿显然用的就是最简单的策略,欺你势单力薄,用无数书证便可淹没。他们只有两个人,档案室每日还有时间限制,一边查阅边抄录整理,照片之类的一概翻拍,全部完成总也要好几天。唐竞本打算两人一起,周子兮已经埋头进去,只对他道:“这些明面上的就交给我,你还是去查背后那个人。”唐竞犹豫,但也知道这事耽误不得,只好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离开法院,他第一个去找的便是崔立新,是因为记着朱斯年说过的那番话—法国成立维希政府之后,还留在巡捕房或者后来的第三警察局做事的高级警员,战后大多也一样被作为汉奷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