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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 (第2/2页)
。可现实却全然两样,她已经有一阵没看见他了。自那日从恩派亚戏院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到周公馆来过,甚至连电话都没有。当然,她其实也知道,他一定是打过电话来的。无论如何,狱卒总得知道她这个囚犯的状况,只是未必要与囚犯说话罢了。想到此处,起初的恐惧似乎已经变成了不耐再等待的气愤。出于一种没来由的冲动,周子兮动手写了一封信给何世航,回答了他的所有疑问。那封信总共没有几句话,明明白白地告知了她未婚夫的姓名以及背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何世航的回信还是来了,态度似乎并无不同。但周子兮还是从那字里行间看出一些细微的差别来。对于这样的改变,她其实早有预料。锦枫里是一部分,她兄长生前的名声又是另一部分,何世航应该也已经打听过了。在现如今的上海,凡是勤勉上进、识时务的世家公子大约都会把周子勋当作一个前车之鉴,牢牢记住这个教训。而且,何世航是个二十好几的年轻男人,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学生仔,谈这样的纸上恋爱,对他那样的人来说,其实也是太无趣了。周子兮本就没指望他的热情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心凉得还要再快一些。但两人之间的通信还是不咸不淡地继续着,似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周子兮却知道这里面还有另一重意思——男人都是有些骄傲的,更何况何家在上海也有些身份,何世航不想那么轻易地退却,叫她看轻了。但退却,只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情。她自认已将何世航的那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只有唐竞,仍旧看不分明。她确定他已经知道郑瑜以及何世航,也替她挡下了其后的所有。但按照正常的逻辑,他至少应该来见她一面,质问也好,嘲笑也罢,反正总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这念头第一次冒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大约真是疯了,竟然期待起这么一个人来。可后来再想,却又觉得这逻辑也是解释得通的,就像一个无端坐了黑狱的人,狱卒出现,总比一个人坐穿牢底的好。十月之期,已经过去将近一半,她本来没指望过什么,是他偏偏表现出那么一点与众不同——劝她读书,帮她转学,带她去华栈码头,甚至向她解释锦玲的事情。其实也是怪他,是他做的这些,让她有了本不应该有的指望。但所谓“指望”,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东西,这个道理,她很早就明白了。唐竞从没想到穆骁阳会主动来找他。以二人在帮派中的角色,原本就是应当避嫌的,省得张林海以为他们一个想要招兵买马,一个意欲另觅高枝。但穆先生此行的理由倒也冠冕堂皇——与他相好的一个戏子打算与丈夫离婚,所以想托唐竞物色一个得力的律师。而这对即将劳燕分飞的梨园夫妇,唐竞也是认得的,就是那出里扮杜丽娘的邢芳容与饰演柳梦梅的秦君。这种香艳官司总是大众喜闻乐见,就算是被张林海知道了,似乎也不会有什么不妥,左不过又取笑穆骁阳姨太太多得摆不平罢了。可唐竞还是不愿趟这浑水,比如可能出现在报纸上的那些煽情文章,既无趣又麻烦。不过,既然是穆骁阳主动找上来,他也不能全然拒绝,只是灵机一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