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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再迟钝也觉得不对劲了,对方过于接近的灼热气息让他不适,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忍不住扶上了面前男人的肩,身子微微退后,拉开了彼此的距离。牧看着他有些不自在的将视线从自己脸上移开的样子,微微一笑,不再难为他,顺着那一推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流川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方才那一瞬间的压迫感,让他觉得比在球场上面对任何强敌都要来的艰难。 牧翻看着他方才看过的书,状若无意道, “我去看过樱木了。” 流川立刻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等着听下文,牧点点头, “你不问他的情况怎么样?” 流川低下头去,别扭的收回了自己关切的眼神, “……能赶上国体大会吗?” 牧看着他的样子,暗笑了笑。神奈川没人不知道湘北两个一年级是死对头,从县大赛一路打到全国大赛,直到对战全国第一的山王工业,直到那最后的一分钟樱木和流川才有了队友之间所谓真正意义上的配合。所以即使心里很在意对方,但表面上对对方表示关心的时候,还是会很别扭吧。 像小孩子一样。 只是他对樱木这样的情怀,对牧来说,当然算不上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沉吟了一下,他淡淡道, “不要说国体大会了,即使冬季赛,大概也没什么希望。” 对面人那漂亮的凤眼微微睁圆了,有些孩子气的不甘心和纠结,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牧当然明白他是还不死心的想问“真的不行吗”,虽然很不忍心,但还是有些残忍的告诉他, “是真的。” 其实话还没有说完,牧没有告诉他的是,樱木的未来已经从篮球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变成了一个微妙的未知数。治疗的费用是由神奈川县的篮球协会出的,到底可以支付到什么程度,还是一个问题。他也并不是不了解樱木的家庭状况,出了这样的问题,也许以后在他身边支撑他的只剩下当时没有坚持立刻让他退场而担负了一部分连带责任的安西教练。 遭受严重的背伤却坚持不退场导致伤势从可以治疗到几乎无法挽回。也许正如他所说,他一生最辉煌的时刻就是那个时候,在球场上。可然后呢。毕竟在这之后,他的人生还要继续,谁又会为他的未来负责。多少年之后,他又是否会为年少轻狂时无端葬送的东西而懊悔和怨恨。 想起自己和医生交谈之后,医生请自己暂时保密的事情,牧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樱木花道本来就是刚入门不久的新人,机缘巧合下有了好的教练和队友,才有了今天的成绩,而期限未知的康复治疗,以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实现的复出,都让他原本可以变得顺畅起来的人生蒙上一层更加厚重的阴影。 即使一年后两年后甚至三年后,他彻底康复了复出了,那时早已物是人非,还能有像现在这么好的土壤供他慢慢成长吗?而这两三年,对于一个想成为职业球员的少年来说,又是怎样的寸时寸金。 牧默默看了看眼前正在沉思的人,他想大概没有人比流川更清楚这一点了,所以他才会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和机会来提升自己、磨练自己吧。即使在别人眼里他本就已经拥有了惊人的天赋和资质。当一个人比你天赋高却又比你努力的多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将会有多么可怕,也许只能用时间来证明了。 “去看看他吧。” 牧顿了顿, “也许山王一战便是你们合作的最后一场比赛。” 流川默默的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灯光打在他的头发上,闪着黑亮的光泽,牧抬起手,在他的脑袋上安慰似的拍了一拍。 森重宽远远看着坐在那里的流川,他正望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出神,森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却知道他这次趁一天假期跑出来的目的。他也跟流川提过想一起去探望那个叫樱木花道的,被流川拒绝了。所以即使知道以他高大的身形,流川恐怕早就看到了他,可他还是不能过去,而只能这么远远跟着他。 森重跟着流川走进了那家疗养院,他躲在拐角后面,看着流川跟医生样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