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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2 (第2/2页)
,只要再等一两年,他年纪再大一些,什么女人都不会要,只会守着你……你别记恨他……”然而夜已深去,贴满了喜神、喜字的屋子里,帮众们的贺喜声络绎不绝,他只能站在窗前,陪着一直半坐在床帐后,纹丝不动的她。左厢房里的红烛已经熄灭,新人已经安寝,漕帮的兄弟还在正厅上喝酒赌钱。当天际边第一线天光透过香椿树的枝叶落到了房里的时候,他看到她终于动了。她默默收拾着行李,背上了曾经收拾好却又放下的包袱,趁着屋子里的人或醉或睡,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连震云也已经六神无主,只能跟在她的身后。太阳慢慢从天边升起,眼看着她要过了城南的石桥,到那个和她交情最好的牙婆家里去,他连忙转身,要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上身,去把她接回来,却正看到刚做了新郎官娶了侍妾的人蓬乱着头发,满脸焦灼,从巷口追了出来。他大喜之中,一边叫着,“快去——!她在那边——!”一边正要扑上去上身,却听到身后她叫了一声,带着些痛楚。他连忙转身,正看到她在桥边被一个行色的匆的路人撞倒在地。他吃了一惊,连忙过去看她,“齐理,跌伤了没有……”却看到她从地上拾起了一卷散乱的文书,阳光倒映着河面上的水光,照出了文书上弯曲的河图纹样,还有细细写着的各色河道数据和计算公式。她显然吃了一惊,忍不住抬头叫了一声:“喂……你掉东西了……”撞倒她的行人是一个身形挺拨的青衫书生,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仿佛没有听到,只是匆匆前行着,她仔细看了几眼文书,忍不住提裙追了上去,叫道:“……喂,你掉东西了,上面有个泄洪的数目算错了……”那个青衫书生这一次却听清了,连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惊奇地看着追上来的她,“姑娘,我哪里算错了……”连震云站在桥边,看着这青衫书生的脸,还有手拿河图追上去的她,心底的寒意混合着六年等待竟然转眼成空的愤怒,直冲胸口,几乎要咆哮出声。那是陈演。另一头从巷子里刚刚追到了附近的他,却满眼冰寒,眼光冷冷扫视到桥边正围着河图说话的一男一女身上,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的妒忌和愤怒像火一样喷了出来。连震云刚刚升起一线希望,却看他重重一哼,转身就走。“混帐!”连震云再也忍不住,咆哮了起来,飞扑过去想要上身,然而眼光人影、桥影、水影、光影一片白光晃动,他四面的景物骤然变幻。书房门外的太阳刚刚落下,在天际线上留着一抹血光,透白朦胧的月亮还在树梢上艰难地爬着,书房里黯淡无光,攒框透雕的红木书桌上摆着一个青花瓷龙纹小酒坛。据说是被埋在了三河水脉之地的酒坛开了封,坛身上贴着一个红贴,写着四个墨字“阳关三叠”。坛边的青花瓷盏里的酒还没有喝干。“连大河——!连大河——!是什么人把我吵醒了!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