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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心 (第5/9页)

中多了几分温软的责备,似是怪他过了头。

    这样的眼神像一只轻轻压在头顶的手掌,崇应彪被其中如有如无的亲昵勾得心痒,他想让这样的眼神再重一些,就算真的被伯邑考责罚了也无所谓,于是愈发不敛劲儿地用自己的xue去taonong伯邑考的东西。

    他那激烈的动作弄得自己全身发红,快感中夹杂了许多痛,崇应彪的脑袋觉得畅快,身体却因受着痛而禁不住落泪,对此他毫不在意,只觉得哭哭啼啼地有些丢脸。

    伯邑考却拧紧了眉,修长的手指握住崇应彪的腰,有些用力,那含着些怒意的力道让崇应彪高叫着去了。

    “呜、哈……哈哈……”

    这一遭之后崇应彪仰起了头,他的呻吟声没几下就变作了放肆的笑,笑声里掺杂着急促的呼吸,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如同犯了疯病的人。

    伯邑考却于低处静静地看着崇应彪,看他笑得太猛烈而咳了起来的时候,忙去替他抚胸口。

    崇应彪将他的手捉住了,按在自己心口之上,撑着麦地又要起伏动起来,留在崇应彪腰侧的那只手却将他按住了。

    他低头去看伯邑考,伯邑考也看着他,紧紧地抿住了嘴唇,但只一瞬便露出了笑颜,唇角显出两池浅浅的酒窝。

    “应彪,来这儿。”

    他扣住崇应彪的颈子,捏小狗似的在那儿捏了一下,崇应彪总是梗着的脖子登时便软了,任自己的脑袋被揽了下去。

    伯邑考仰头,轻轻吻上少年人泌出了好多湿汗的鼻梁,道:“这事是要两个人都舒服才好,我不想你去寻痛,好好对自己,好不好?”

    回忆到这里,崇应彪忽然想不起那时伯邑考的神色是什么样的了,大概是他当时过于紧张,把视线移开,摸了摸被吻过的鼻梁,慌慌张张地应了声“好”。

    “应彪是听话的好孩子。”

    手掌落在了崇应彪的脑袋上,但是以很温柔的力道揉着他的发顶,伯邑考的面上也满是柔意,那之后就稳稳地托着他的腰,缓缓地、柔柔地去cao他。

    他们在梦里做了许久,到最后两具身体嵌在一起,仿若分不开了似的,空气中的麦香被腥甜的性液气味掩盖,而今想起这些,崇应彪仍旧觉得身热。

    因而清亮的月光落在崇应彪身上,却叫他起了欲念,四下无人,他在月下脱去自己的衣服,赤条条的身体躺进一片月辉之中,敞开了自己的身体,像摆在石台上的祭祀品。

    月光之下,属于少年人的身体健硕生动,却又布着许多伤迹,伤痕累累,这是一具早已习惯了撑起盔甲,握刀拉弓的身体,却在月色之下渐渐软化,被搅动的内里甚至淌出了清液。

    一阵沉沉的喘声同黏稠的水声一块儿响起,压得低低的,以免被谁人听去,皮肤浮起一层薄薄的汗,月下的身体渐渐地湿透了,而喘声在到了顶端之后销声匿迹。

    夜风拂过这层薄汗,让崇应彪的体温逐渐低了下去,他在月光里又躺了许久,向天际高高地伸出手,五指张开、握住,再张开,慢慢地握住。

    他就这样一遍一遍地试,要把月亮攥进手中。

    崇应彪试了好久,无论多少次都没能成功,直到又一阵风吹过他打了个颤,感到一阵寒意,他这次打消了念头,利落地穿好了衣服,进了营帐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就同往常一样,阖眼后便迅速睡了过去。

    来到朝歌八年,崇应彪只做过一次关于伯邑考的梦,无论他怎么做,记忆力的那张脸还是淡了,后来他们四处征战,与伯邑考有关的东西也渐渐遗失。

    最开始是手腕上的伤,无论崇应彪怎样去折腾它,这地方最终还是痊愈了,连一道疤都没有留下。

    这之后丢失的是伤药,因着他们在朝歌受了训练后,就开始四处征战,那一包药粉就丢失在了前往冀州的路上,到最后,只剩下一条日日被崇应彪贴身护着的手帕留了下来。

    冀州城下,苏全孝自刎,他们破了城,一路追着苏护到了轩辕坟,在茫茫雪山的簇拥中,崇应彪险些被埋进了坍塌的雪堆里。

    铺天盖地的雪落下来的时候,崇应彪拼命地往前跑,他摸进自己的盔甲中,捏住那条手帕的一角,以为自己要被大雪埋进去的时候,他的眼前浮现出伯邑考的笑颜。

    但他最后没有死成,都说“祸害遗千年”,崇应彪一直觉得这是句好话,他从来都坦坦荡荡地做那个坏人,可是从雪堆里爬起来的时候,想起伯邑考摸他的头说他是“好孩子”,崇应彪倒有点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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