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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呦呦又不好意思说,毕竟jiejie正哭得伤心呢。陶陶哭了半晌,终于哭好了,她在呦呦枕头上蹭了蹭鼻涕眼泪,翻身躺回自己的枕头。呦呦斜着眼看了眼自己湿透的这头,抬头抽出去扔到一边,干脆就那么着躺着了。此时陶陶也慢慢恢复了情绪,侧头看到呦呦没枕枕头,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自己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大半个枕头来,拉拉呦呦的手臂,示意她一起枕着。呦呦蹭了蹭,蹭到陶陶身边去,姐妹两个枕着同一个枕头,头碰头脚挨着脚,这让呦呦想起来以前的闺蜜,两个人也经常这样地躺在一起,多半是在逛街一整天被累瘫后,头碰头地在床上继续说悄悄话,然后不知不觉地睡着。不过陶陶倒是没有睡,哭过之后心情反而很好,眼睛被泪水冲刷过后比平时更亮更精神。姐妹俩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后,陶陶开始主动说起了当天上午的事情。陶陶前天接到赵田的meimei赵小玉的帖子,说赵家池子里的荷花开了,请几个小姐妹一起吃宴赏花。陶陶作为她的准嫂子,自然得去。为了这个所谓的荷花宴,陶陶特意穿了前些天才做好的准备七夕时候穿的新裙子,还从呦呦的零食里挑了几样稀奇的点心,自己又准备了一个坠了平安扣的荷包,今天早上吃过早饭就由花易岩送去了赵家,说好了吃过午饭再来接回家。“一开始的时候赏花喝茶都挺好的,县学陈院长家的女儿陈莲蓉还花了幅荷花图,小玉就让我题一首诗在上头,我本来不想出这个风头的,后来看大家盛情难却,我就说我自己不会作诗,用一首前人的古诗吧。”呦呦点头,作诗的确不是陶陶的强项,这样也算是很保险,又不会夺了陈莲蓉的风头,“然后呢?你用了谁的诗?”“白居易的,‘中生白芙蓉,菡萏三百茎’这两句。”陶陶特意选了这一首,一来是这首诗映了当天的景,二来这两句话暗衬了陈莲蓉的名字,三呢,赵小玉学人家风雅取了个“菡萏”的小字,也算是衬了她。“后来呢?”呦呦仰着头问。后来,就有一个看起来很清高,一直没有同大家说笑的姑娘突然开口了。陶陶对这个姑娘还是挺有印象的,她似乎是赵夫人娘家的一个什么亲戚,姓张,并不姓赵夫人的母姓田姓。陶陶本着有礼在先的原则,刚见面的时候就对她表示出友好的态度了,然而这个人并不理睬陶陶,陶陶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上赶着去跟她说话。等陶陶题完了诗,所有人都凑过来看,知道什么意思的就隐晦的夸一句,不知道的也不会多说什么。这时候那位张姑娘捏着帕子婷婷袅袅地走过来了,看了陈莲蓉的画和陶陶的诗,一副挑剔鄙视的神色。她先挑剔了陈莲蓉的画技,从配色到空间布局,说了个一无是处,气得陈莲蓉当时脸就白了。接下来就开始挑剔陶陶的字。陶陶的字在所有人中虽然算不得最好,但是也是很拔尖的了,毕竟是当初陈士梅和谭耀宗手把手教出来的,虽然后头几年疏于练习,但是底子在,尤其这两年家里轻松了许多,她又慢慢捡了起来。张姑娘挑剔她别的,比如字体疏密行书力道这些陶陶可能还会一笑了之,但是她竟然把陶陶写的圆笔颜体认成了清瘦的柳体,这就不得不让陶陶瞠目结舌了,毕竟“颜筋柳骨”区别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