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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3 (第2/2页)
福笀殿外打的白rou横飞,满殿都是血腥和尿sao味,大臣们吐的吐,晕的晕,说是还吓傻了一个太监。寒冬飞雪,地上的血迹擦都擦不净,自石板上生了根一般,赵逸每每上朝都要绕着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付雪川音色自寂静里格外清晰,“活着的人全部凌迟,抄家,诛三族,已经死的了,挖出来,戳尸…”见赵逸眼底惊怖,音色却是越发温和,“爪牙尚且不愿留全尸,死人都不放过,可为何这罪魁祸首,却偏偏只赐了毒酒呢?”赵逸许久才道:“学生明白了。”付雪川道:“朝野博弈,生死之间,皇上竟还有所不忍,实非成大事者之魄,便是眼下何晏略显颓势,可却是注定的赢家,假以时日,必定能东山再起,你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又赚了人情,何乐而不为呢?”赵逸躬身长鞠,“先生高瞻远睹,学生自愧不如。”付雪川面儿上似笑非笑,“为人臣的,最善于揣测人心,为何何晏眼下还能一呼百应,想来是大家都看的清楚这个道理。”顿了顿,又继续道:“经此一事,反倒叫人看清了,这人最大的靠山并非那北疆的百万铁骑和往昔人脉,竟是那天底下最惹不得的人,得势如此,你且说说,谁还能轻视与他。”赵逸眼底些许疑虑,“虽说皇上之前受制与何晏,可现在他毕竟是独掌朝廷,皇位也坐的稳如泰山,再者说,皇上在他势大时尚能捕而囚之,又岂会容他反扑?”付雪川微微一笑,指尖沾了桌边冷茶,写了两个字。赵逸伸头去看。那黑灰桌面儿上略深的水渍,不过是‘根基’而已。“何家三代高官,到了何晏这里,朝廷上的关系早已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皇上登基前不问世事,登基后又有五年为何晏所控,只剩这一年,却又能有多少亲信呢?”春雷滚滚,像是风雨欲来。立在庭院里的人,烟衫玄袍,背脊挺直,孤竹一般刚劲寂寥。右手掩在袍袖中,左手却拧捻一物,黑眸冷凝。立在身后头的顺顺忽然开口,“主子,像是要下雨了。”何晏没听见一样,垂眼去看自个儿的手上物件。顺顺看一眼那腰牌,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主子打出宫到现在都未有回宫看过,奴才斗胆,这样怕是不妥。”何晏音色淡漠,“不是称病了么。”顺顺恭声道:“可总这样‘病’下去,却也不是个办法。”何晏攥了攥那腰牌,“莫非皇上起了疑心?”顺顺摇摇头,“喜公公同奴才打探过几次,皇上虽有疑虑,却因国务繁忙而疲于应对,只是您‘病’了这样久,许太医那里同皇上实在不好交差..。”何晏默不作声。自己这些日子也是忙于打通路子,也没点闲暇时间,可每每午夜梦醒,念及那深宫里的人,心却是冷的几欲缩起来。不过,若为顾全大局,自己却实在不应该再这般任意施为,若真是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念及至此,何晏抬起眼,声音低沉,“备马车,进宫。”顺顺应一声,便转身去准备。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