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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 (第1/2页)
心情想,这个时间城管大概下班了,否则他怎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呢?“韩若,你去看他一眼再做决定好么?”我冷淡的问:“他是什么病?要死了?”苏如春说:“他在街上晕倒被同事撞见送进来,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联系不到任何家人。昨天连夜给他做了检查,脑袋里面长了个瘤,需要开掉。”“哦,那就是死不了。”“谁说死不了?”苏如春看了我一眼,“任何一个手术都是有概率的,即使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也只能减少这样的概率,而不是消除这样的概率。阑尾炎尚且可能在手术成功的情况下死人,何况是脑袋里的一颗瘤?”我不说话,话都让专业人士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说?“韩若,就当我求你。”他望着我,言辞恳切。“求我?韩琦真是天大的面子,竟然能让你为了他求我?”“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我进病房的时候,韩琦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倚在床上,正在看报纸。我记得那个时候他刚失去工作,下岗,也是每天穿着条藏蓝色的毛裤,倚在我们家几乎可以成为奢华的大床上,看报纸,一看就看一下午。记忆里错乱着的是王微微女士蓝绿色的套裙,扣子一直扣到脖子,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底,嘴唇上抹着口红,一天奔波下来,即使对我也多了几分烦躁。王微微女士把自己的美丽动人掩藏在妆容和衣物之下,肩负着一家人的生活,去打拼。偏偏我那时候不听话,和我们一群小混混小太妹打得火热,隔三差五还要回家要大笔零花钱。那是恨恨地诅咒,希望自己哪天在街上被车撞死了,让他们都后悔去。如今时过境迁,看见他我只觉得沧桑。韩琦可能是听见我的脚步声,放下报纸,朝我笑,“你来了。”他脸上带着一副老花镜,是那种折叠式的,不需要配,几十块钱哪里都有卖。架在鼻梁上有一点儿歪。“你不是近视吗?怎么现在要带老花镜了?”“年轻的时候近视,后来用眼少了度数少了些,谁能想到当初还未那个高兴,现在却抱怨度数太少了,又老花了。”韩琦笑得有点儿像背着手听老师讲课的小学生。我拍拍他的肩膀:“我先出去了,哪天你精神好一点儿,我们去旁边的同仁验光好好验一下光,配个合适的。”“好,好。”如春在病房门口等我。他拉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住院部外面的花坛旁边。绿草的味道带着湿气,“还是没有办法面对他?”“我不知道。”“韩若,你不需要一个人背负仇恨,也不需要一个人承担对他的谴责。你的母亲已经放下了,你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世界史你的世界,那么你又何必背负别人的情感呢,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再也不想要见到他哪怕他死在你面前也无动于衷?”我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的心结,并没有那么容易解。“韩若,”他两手扶住我的肩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他,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我不忍心你像我一样,背负着伤痛走完没有他的人生,如果原谅可以让你好受一点,你又何苦为难自己?”我握着他的手在花坛边的石头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