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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新花年年发、肆壹 (第2/7页)
br> 「意矇矓。」 「霞残月上?」 严穹渊慵懒答道:「你不累?」 「凌云傲霜?」 「今日不忙生意了?」 金霞綰不满哼了一声,揪对方袖子闹道:「怎么不继续啦?」 「又不好玩。」 「我觉得很有趣啊,好像在对暗号,嘻嘻。继续嘛?」 严穹渊拿开少年的小手问:「你师父呢?」 「出门去啦,今天花晨院生意淡了些,不忙。你明天真的要走啦?京都这么好玩,你多留几日嘛,我跟师父请假陪你到处走走?」 严穹渊望着少年半晌,他其实察觉到江东云先前提防自己的眼神,担心自己不够果断会害了少年,于是道:「不留了。早晚要离开,就这样吧。你在教坊也看惯了不同人来来去去,再说你原先不是挺讨厌我的?我走了,也没人再嘮叨你,正合你意。」 金霞綰没想到自己忽然红了眼眶,稍微侧坐别开脸说:「我没讨厌你啊,我现在不讨厌你了。你跟那些人又不一样,我也不像哥哥他们天天送往迎来的,我……我觉得你虽是长辈,可也像我兄长、像朋友,也像……我也不知道怎么讲,我不想你这么快离开。」 「唉。你还是这么孩子气,何时长大呢?」严穹渊想伸手摸少年的头,但是忍住了。他说:「你只是贪图新鲜,我一个外人忽然出现在这里,你觉得有趣,等相处时日一久你会厌腻,就巴不得我快走了。世事人情有时就如流水,好聚好散,细水长流,也未尝不好。将来你偶然想起我,或我不经意想起你,可能还会觉得有趣而笑着。」 「六郎。」金霞綰这次轻轻捏住对方的袖摆,低头轻唤,还改口喊六郎,儼然是在撒娇。 严穹渊被这么一喊,心中乱得一塌糊涂,极为艰难的又把那隻小手轻轻拨开:「撒娇也没用,你不会跟我走,你师父也不会允的。」 金霞綰叹气,乾脆向后仰躺,半身压着严穹渊的腿脚,抬臂遮住泛泪的双眼,故意戏謔道:「讨厌啦,你这一走就害我守活寡了。」 严穹渊失笑:「又胡说八道什么。」 「收我簪子,你就是我的人啦,多留几日都不肯,小气。」 「起来吧,我要继续睡,明日得早起上路。」 「我偏不起,不让你睡了。」金霞綰起身抢了严穹渊的枕头抱紧,严穹渊消极的和他抢枕头,最后由着他霸佔枕头,他笑着躺在同一张床上,只不过和对方头脚相对,严穹渊嫌弃的念着他,抓起他的脚帮他脱鞋袜。 闹了片刻后,两人稍微安静躺下来,金霞綰脚上还套着罗袜,他用脚轻碰严穹渊的手臂问:「叔叔你有没有喜欢过谁?你行走江湖时有没有见过美女?有没有遇过人家比武招亲?」 「安静,让我睡。」 「你喜欢男子还是女子啊?我们花晨院周围都是妓馆,你好像一次也没去过,也不看她们?」 「你们这里的人我也没多看,怎么问题这样多?」 金霞綰笑嘻嘻说:「说了不让你睡嘛。」 严穹渊有些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坐起来,金霞綰也跟着坐起来和他互相瞪眼,后者表情鬼灵精怪的,前者满眼无奈。许是月色给的错觉,金霞綰觉得严穹渊的眉眼看起来格外温柔,他摸上严穹渊的脸,对方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或躲避他的碰触,他小心翼翼用指尖描过男人厚薄适中的唇,人家说薄唇的人也薄情,他觉得严穹渊也不是薄情,只是不轻易交付真心。 少年的碰触很轻,像羽毛挠在心尖上,严穹渊自觉不妥,捉住少年的手腕说:「不要闹了。」 金霞綰一脸委屈瞅着人,自觉狼狈后下床拎着鞋子说:「对不起,我不闹你了。你好好歇着吧,晚安。」说完就跃出窗外飞不见了。 严穹渊有些愣怔,方才金霞綰的神情看起来哀伤,似乎有什么话还想对他说,但却这么离开了。他感受到金霞綰确实捨不得自己走,不过分离总是有些感伤,过一阵子或许就会平復吧,无论对他或对那少年都是…… 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