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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子似乎还没有这么轻。如今的她,似乎比那只躲在车厢里的兔子也重不了多少。抱在怀里竟是半点分量也无。祁湛的目光深了深,转身掀开车帘,车厢外烈日灼灼,楚妧本能地往祁湛怀里缩了缩,祁湛又将她抱紧了些,回头对刘嬷嬷问:“可有风氅?”“有。”刘嬷嬷忙从车厢坐塌的箱子里面拿了一件粉红色缎面风氅给他,祁湛伸手接过,仔细搭在楚妧身上盖好,这才抱着楚妧翻身上马。粉色风氅一角被风吹得斜斜扬起,在周围士兵诧异的眼神中飞驰而过。祁湛在军队正前方停下,低声对傅翌吩咐道:“我去俞县瞧瞧,你带队伍继续赶路,记得看好质子。”傅翌道:“若是路过俞县可要等着?”“不必。”说完,祁湛猛地一夹马腹,黑驹便如离弦之箭,扬起数片碎叶绝尘而去。两旁树影急急掠过,耳旁瑟瑟风声夹在着细碎的微尘,刮在脸上还有些疼。他许久不曾这般骑马了。上一次还是在三年前的平坊。那时他刚处理完与佟兰的婚事,于怀王而言,他不过是一枚用过的棋子,再榨不出半点价值。恰逢九月,北高国来犯,大邺士兵接连惨败,北高一举攻下大邺边境七座城池,直逼关中重镇平坊,高宗心急火燎,怀王便趁机向高宗请命,派他的嫡子祁湛前去镇压。祁湛明白,这一战他即便打胜,那也是怀王的荣耀,以高宗对怀王的忌惮之心,为了以绝后患,绝对会先行除掉自己,防止自己再为怀王立功。祁湛若败,那怀王便可借他领兵不利的罪责,主动请求高宗褫夺祁湛世子封号,给祁湛二哥祁灏腾出位置。在怀王府众人眼里,祁湛从来都是多余那一个。怀王多次要他领兵出战,在外人眼里看似器重,实则却拿祁湛当挡箭牌,那些政敌无法撼动怀王,但是要想从祁湛身上咬下一块rou来,还是十分容易的。便是怀王也巴不得他死在战场上。那一战尤为惨烈,两军士兵轮番上阵打了三天三夜都没停息。最后祁湛负伤冲杀在阵前,将北高悍将嵬名查哥斩于马下,北高士兵一蹶不振,退回了沙漠中,多年不敢进犯。从此祁湛在大邺士兵心目中,便是战神般的存在。那一战也使祁湛身负重伤,他借着养病的原由,三年未曾出府,慢慢淡出人们视野,那些赫赫威名也随风沙散去,逐渐被人遗忘。战神之名刚刚打响,便如流星般陨落了。他忍了三年,压抑了三年,如今再度纵马疾驰在林间,似是要将心头埋藏已久的情绪宣泄而出,他扬鞭驱马前行,耳边风声瑟瑟,仿佛又回到了那驰骋沙场的日子。许是他身上的煞气太过强烈,怀中人儿不安地动了动,干裂的唇微微开合,像是在呢喃着什么。祁湛掩去眸底光华,将风氅往上拉了些,低声道:“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可他的安抚并没有让楚妧安静下来,反而让她动的更厉害了,一双眼睛微微睁开,黑亮的瞳仁像是染了雾似的,迷迷茫茫的,带着些许惊慌的神色,口中不断呢喃着,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祁湛将缰绳紧了紧,略微侧耳,问:“你说什么?”“唔…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