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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第2/2页)
是他最想忘却的一段回忆,此刻又强挖开那些血淋淋的伤口,颤声道:“那一日,我记得院子里的杏花刚好开了……”那时,是这样的情状。洛朗月病危,命悬一线,躺在榻上呼多吸少、水米难进,只余下一双浑浊的眼睛还能动弹,却迟迟没有传位的意思。洛玄的几个兄弟自他病倒便已经为那王位明争暗斗了许久,俱是头破血流、损伤惨重,谁也没讨得好。本来,兄弟阋墙之事自古皇室中屡见不鲜,并非什么奇事。谁料,他们这番争斗竟是被个野心勃勃的外姓将军钻了空。这边宫内皇子们斗得火热,而久疏于国政早引起了朝野上下不满,那将军也不知暗中观察、谋划了多久,拉党结派、调兵遣将,终于在那一日,率兵直逼宫外。几个皇子倒都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这时候却是一致对外。大军已将这王宫团团围住了,他们也丝毫不惧,凭空生出一股傲气,说什么也不肯给那叛臣贼子乖乖让位。而坏就坏在这里。这将军久经沙场,是个杀伐成性的。先礼后兵,见这好言劝说不成,一挥手就大军浩浩荡荡地压进了宫。先是毫不费力地攻进了那金殿,在宝座上左摸摸、右瞧瞧,仰躺了好一会儿,睥睨着下方被五花大绑着跪于殿中的几个皇子,又想到他们平日那一个个嚣张不可一世的样子,抬了抬手便道:“杀了。”话音刚落,霎时间金殿内血光四溅,直迸到那龙椅上。这皇子都杀光了,其他的再多杀点有什么所谓呢?那将军嫌弃地擦了擦血渍,又是躺在宝座上想了想,下令道:“宫里的,都杀光。”这宫里护卫早就在大军压进来的时候死伤大半,余下的俱是老弱妇孺。他们常年居于后宫之中,哪知这前朝的是是非非,听到有人率兵造反,全都缩在自己屋子里大气不敢出。以为至多被贬为奴为娼,下半辈子清清苦苦罢了,谁知,竟也招来了杀身之祸。一时间,素日歌舞升平的宫里充斥着撕心裂肺、恐惧到极点的凄厉哀嚎,比那战场还可怖上几倍,温热的鲜血顺着汉白玉石阶而下,汇成一股股涓流。此时,萧柔换上一袭华服,腰悬灵剑,听着宫中四处起伏的嘶声惨叫,立于自己的院中,抬手轻拂那开春的第一枝杏花。淡淡的白色花瓣透着些许粉嫩,娇滴滴的,很是惹人怜爱。易风则是侧身立于门前,手握剑柄,死守那紧闭的宫门一刻也不敢懈怠,回首焦急道:“小姐,快走吧!我掩护你,逃吧!”“逃,逃得出去么?就算逃得出去,又能逃去哪。”萧柔声音软软糯糯的,似还带着杏花的香甜。说着,摘了两朵杏花下来,簪入自己发中,又从怀里取出铜镜侧首照了照,看向易风淡淡一笑:“好看吗?”“好看……”易风险些失了神,晃了片刻又急道,“小姐!”萧柔又是不紧不慢地理了理鬓发,照了片刻镜子似是终于满意了,转身对易风道:“过来。”易风依然走了过去,却见萧柔取下腰间佩剑,郑重地双手托着递到他面前,肃然道:“易风,用它砍下我的头,现在,马上。”“?!!!”易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铜锣大,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怎么也不敢接那剑。僵了半晌,第一次红着眼对萧柔大声吼道:“你疯了吗?!”“我没疯,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萧柔